“爹/祖父/曾祖,秦老大人家出来了。”他的子孙急忙提醒他,又去帮他拦住秦家车辆。
吕族长跟周老村长带人冒出来,道:“潘老夫子,您老可得慎言,别跟秦老弟提啥过分要求啊。”
这死倔爱骂老头也不知道要干啥,一直守在这里不肯离开,他们问了不知多少回,这老头就是一个字不说,臭脾气跟嘴是比石头还硬!
被问烦了,还拿手杖打他们。
没法子,他们只能陪着一起蹲,免得老头说出啥歹话,害了整个泰丰镇。
“二位老哥莫急。”秦爷爷忙让苗薄停车,掀起车帘说道,又问:“潘老童生这是有啥事找我?”
言罢,下车,来到潘老童生面前。
这一回,潘老童生不骂人了,是很正式地给秦爷爷行了一个揖礼,道:“秦老大人,老夫特地等在此处,是想请秦老大人出面,助咱们泰丰镇办镇学。”
“长孙,你来说……”
年纪大,说太多累,就让长孙来说。
潘家长孙行礼,道:“秦老大人,我祖父几十年前就有办镇学的想法,奈何实力不足,所以未能成事儿。而您老封官后,我祖父觉得,咱们镇办镇学的时机是到了,所以冒昧拦车,提出此意见。”
又忙道:“不会让秦家承担办镇学的银钱,就是请秦家牵个头,把全镇各村集合起来,共议此事。”
“要是能谈成,潘家愿意出一块地,建镇学学堂。”
啥?
死倔爱骂还抠门的老头竟要出地给大家伙办镇学!
吕族长跟周老村长惊得差点合不上嘴……这些年来,但凡谁家欠他一文钱束修,老头都能阴阳怪气的讽得你家全镇皆知。
如今竟要给地?
呵呵,他俩很怀疑,老头有啥阴谋,比如借机傍上秦老弟家,还想给秦家子弟们当夫子,以后好在秦家人面前摆夫子的架子!
啊这?
只能说,不愧是潘老童生教出来的,还真猜对了一半。
但想要办镇学,拉拔农家子弟一把,亦是潘老头的毕生夙愿。
“农家子弟不是没有科举的好苗子,是被埋没的太多,且让娃子们多读书,多去外头闯荡,方可改命。”
“所以办镇学,让更多孩子能读书,是农家子弟改命的第一步。”
“秦家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势力,所以老夫此番厚颜,请秦大人出手,助泰丰镇的娃娃、助咱们农人子弟改命!”
“爹诶,您老慎言啊。”与秦爷爷差不多大的潘老大恨不得去捂住潘老童生的嘴。
啥农人子弟改命?
这话是能说的?!
你就知足吧,你爹比秦二叔慎言多了。
秦二叔冷笑:“呵,改命?老头,你以为改命是读书的?你以为读书科举就能高中?你以为高中了就能活着上任?你可知道科举名额能被……”
砰!
秦爷爷直接给了他一脚,打断他的话:“闭嘴,再大发厥词,老子就要你好看!”
潘老大立马去扶潘老童生,老眼里满是孺慕与钦佩:“爹就是会说话,难怪能成为咱们泰丰镇唯一的童生。”
结果他被打了。
啪!
潘老童生扇他一耳刮子:“老大,你这是埋汰整个泰丰镇人啊,这么多年了,泰丰镇只出了我一个童生,是自豪之事吗?!”
这等丢人事儿,老大却当骄傲事来说,真真是无知无能还无再创辉煌的锐气!
吕族长、周老村长齐齐后退三米,才开口:“秦大人、潘老童生,您二位都消消气,莫跟孩子计较……办镇学是大事,不如咱们选个日子,再从长计议?”
秦小米在车内提醒:“爷爷,吕族长跟周里长说得对。”
秦爷爷听罢,对潘老童生道:“潘老,您的意见,我听进去了,这事儿我会去找关书吏商议,若是可以,就选个日子,咱们把泰丰镇人聚起来,细细计议一番。”
潘老童生似乎对这事很着急,很有执念,沉默片刻,道:“那三天后,老夫登门询问结果。”
又深深一揖:“还请秦大人怜惜,沉势如虹之时,为泰丰镇做些事儿,老夫感激不尽,来生愿当牛做马报答此恩!”
“潘老言重了,请放心,三天内,必给您答复。”秦爷爷扶起潘老童生,又邀请他:“潘老,我家送您一程吧?”
潘老童生拒绝了:“不了,还有一堆子孙跟着,秦大人家的车坐不下,我让他们用木轮车拉我回去就成。”
“成。”秦爷爷没再坚持,请周吕二老上车后,车辆动起来,朝着新大街行去。
车内,秦爷爷询问了他们对办镇学怎办看?
二老沉默片刻,很快就直言:“虽然潘老童生有为难秦大人之嫌,可办镇学,确实是有利于千秋的大好事。”
“我们当然是支持办的,我们也愿意程度钱财与责任,不过秦大人要是不想掺和这事儿,那就……”
别管两个字,两位本地老人实在是说不出来。
只因这是损后代机缘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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