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小二问镖头。
“对了!这尸体你们准备如何处理?”
镖师之中有人与他们关系交好,看着之前还说话的人如今冰冷的躺在那,心里难免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
“大哥,人死为大,要不我看……”
“是啊!他们也是被人蒙骗了,当家的对咱们没话说,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也了解他们,肯定是有苦衷的!”
镖头沉默一会儿,往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转回头说道。
“烧了吧,我带骨灰回去。”
火葬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代表了尸骨无存,让人听了就要感慨一句死的凄惨。
这也算是镖头对两人的另一种惩罚了。
等到这里的事情处理好,镖头看了看桌上还没怎么动的饭菜,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他坐了下来,摸起一边的酒壶就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辛辣的口感让他清醒了一些。
在外面走动的人大多酒量很好,这里冬天如此冷,若是没有两口酒根本坚持不下来。
镖头这一口酒自然是醉不了的,只是让他心中的愧疚更甚。
一边是他差点失误害死李如意,另一边则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对镖局有多大的影响,一旦传出去,他们镖局的镖师劫镖,他们这镖局以后都得散了。
就在镖头无比难过的时候,回到房中的李如意已经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她和小满飞快收拾东西,李廿则是在一旁给两人把风。
原本出来的时候,她们身上带的东西不多。
只是这一路走来,遇上了太多土匪,李如意能搜刮的都搜刮来了,自然就存下来一笔钱。
而且因为知道银票不好使用,李如意也已经把银票都换成了金子。
那么大一包金子也挺重的。
在桌上留下了书信和足够的钱,李如意开门出去叫住了院中的杂工,开口说道。
“劳驾,能去前院帮我叫个人过来吗?”
杂工听了李如意这话,没有犹豫,态度非常和气,点了点头屁颠屁颠跑走了。
等他离开,李如意打量周围没看见有人路过,也就没吹灯,放着灯光燃烧,好像房中有人的模样。
三人背好了包袱,李如意合上房门。
他们趁着没人发现去后院马厩里牵了马,便直接从后院溜走了。
三人前脚刚走,镖头后脚就被叫了过来。
他心中有愧,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李如意,伸出手到门前,想要敲又没落下去。
那只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两下,镖头咬了咬牙,这才对着里面说道。
“不知当家的这么晚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他想着要是关于守夜的吩咐,他也没必要进去,在门口听个交代就算了。
说完这话,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担心没听到李如意给他的指令而误了大事,便又重新敲了敲门,想提醒屋里人自己还没听见她们说话。
这次他趴在门上仔细的听,努力的听,担心刚才不是没说,而是自己耳朵不好使。
不过,又停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敲了敲门,这次他把脑袋用力的往前凑,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听着点动静了!
只是,他这一用力,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但他却把门撞开了一道缝。
看着缓缓打开的门缝,镖头皱了皱眉,伸出手推开了房门。
房屋之中还是他们最初来住店时看房的模样。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进门的桌子上摆了一个布口袋。
布口袋底下压了一封信。
镖头左右看看,又问了一句。
“当家的,你在吗?”
空旷的房间中只有他自己的声音,他犹豫着上前,看到了信封上面写着的字。
镖头亲启
镖头心中一晃,连忙将信抽出来展开。
洋洋洒洒两张信纸,一手漂亮的小楷跃然纸上。
李如意没写太深奥的话,她写文章的水平一般,在镖头面前卖弄也得不到任何满足感。
信中大意分为几部分。
第一部分就是镖头最担心的事情。
一句话概括,李如意兄妹三人已经走了。
说清楚自己离开后,李如意又交代了一下返程后需要给镖局补上去的银子她已经放在了桌上。
镖局接镖也不是一次收全款的,都是先付一部分定金,等到这一次押镖结束才会结清尾款。
李如意压的尾款也不少,毕竟雇佣这么多人,一人一两银子就已经好几百两出去了,别说还有死伤的人需要赔付!
李如意账目很精准,这些乱糟糟的烂账她也都捋的清清楚楚。
布口袋里放的就是要给镖局的钱,多一文都没有。
镖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布口袋,方才收回视线继续看了下去。
信上最后的这部分,就是李如意的一句提醒。
她和镖头同行多日,对对方的人品十分信任。
一个如此坦荡的镖头被安排做这种事,回去以后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李如意死了,他跟镖局没法交代,他就是罪大恶极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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