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上午的孙小花和李如意终于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孙小花晃了一下被李如意一把扶住,否则差点殿前失仪。
孙小花对今上有些怨念,为什么不让她站着回话。
不过,她心中也清楚,在阶级森严的大齐,这样的方式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对她们的一种保护。
只是,这种保护听起来还是让人万分不爽。
孙小花感觉自己的腿都跪的冰凉,站起来的一瞬间有些充血,仿佛无数钢针扎在了她的腿上,但她一声不吭,抬起头看向了那些已经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人。
这些人不知道想出了多艰难的考题为难她。
也就是孙小花见多识广,上到一郡之地的账目,下到盖房量地打家具,她全都见过做过。
李如意会搜罗很多书给孙小花看,关于各种数术问题的解法,孙小花也已经了然于胸,且能言之有物。
当然,这些官员所出的数术题,都在孙小花能够简单算出的范围之内。
只是,这些人为了为难她,故意将问题说的文绉绉的。
那恨不得将科举时的策论都搬上来的样子,才是对孙小花最大的为难。
有些问题她不是答不上来,她是有些听不懂。
李如意见此,完全不惯着这些人,直接言明,这又不是考状元,麻烦诸位大人将考题讲的言简意赅些。
而那些人如果摇头晃脑掉书袋不准备给孙小花讲明题目,李如意也干脆不要脸了,就站在孙小花旁边帮着解释。
李如意若是也听不懂的,宋侍郎就会开口。
朝堂之上这些搞政治的,没有一个心不黑的。
孙小花这半个时辰过的苦不堪言。
不过,在李如意和宋侍郎的保驾护航之下,她还是顺利的过关,一个错漏都没有留下。
有人不服气,不用别人开口,李如意直接怼了回去。
“怎么出题若是让这审题的人看不懂,那必然是题目的问题,若是不让我解释,那我们就只能拒绝解答!”
李如意跟今上还自称一句臣妇。
跟这些大人们,已经毫无尊重,直接自称是我了!
“用拒绝当答不上的借口?哦?哪一个没有答上?”
“因为我解释的时候帮她梳理了?”
“我若是有这种能力,我自己背账本不好吗?我背下来一份,她背下来一份,我们互相印证,想必诸位大人就不会拿出别人一两个时辰的时间,还计较这无用的事情了吧!”
“在圣上面前自称为我,实乃失仪?我这分明是与你说话,你竟然歪曲真相,自比圣上?”
“我一介乡野村妇粗鄙不堪,诸位大人多多忍耐吧!”
只要今上没开口,李如意腰杆就挺的笔直。
吵吵嚷嚷这段时间,殿外有人送来了一本账本,送到了孙小花面前。
孙小花拿过来开始慢慢翻看。
在她翻看的时候,李如意也跟着看了两眼,这一看,不禁一愣。
她一把拿过账本,抖了两下,而后捏着那账本背后缝的书脊,躲过光线去看那账本,看完以后不禁动了动眉头。
她转身朝着今上的方向一跪。
“圣上,此账本为特殊方式制作,若想要窥见全貌,需要一件锐器挑开书纸,臣妇斗胆,想请圣上赐下锐器一件。”
今上还是那端坐看戏的模样,绝大多数时间都放任这些人自己玩自己的。
不过找到他面前了,他都是一句话。
“允!”
很快一把精致的小锥子送到了李如意的面前。
正常的书本,一张纸裁成一个账本的两倍大,对折到一起,方便封书脊固定。
只是对折的折痕是在书脊那一侧。
而这账本,正好反过来,折痕冲外。
偏这纸张不厚,又经过简单处理,让那对折的纸张牢牢贴在一起,即便看见有字迹浅浅印透的痕迹,最多也就以为是背面透过来的。
而且,这账本里面藏的内容和外面展露的内容有些相似之处,乍一看很难从那字迹之中看出破绽来。
孙小花猜到这账本有猫腻,可是她还没有看出猫腻在哪。
不像李如意,易容的时候用过很多东西,这材料与寻常的不同,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李如意用锥子拆了书脊,将那账本全部打开,果然,纸张打开里面还有字。
而且,这字所用的墨水更浅,唯有干涸后因为潮湿留下的褶皱能看出一点点异常。
这账本显然就是专门为了为难孙小花存在的。
孙小花一边看,一边将账本重新整理好,她翻看的时候,李如意在一边将纸张全都打开,等到孙小花翻看账本的时间结束,李如意将所有账本的单页重新按照顺序整理好,一锥子将这些纸张全都钉在了一起,这是要将纸张顺序也用这种方式固定下来。
拿到这东西的严大人,略微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避开锥子锋利的尖端,缓缓翻开,悠悠的提问。
不过,严大人的问题可不像他的行动一般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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