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杨战没说话，在沉思，宋河便没有追问了，毕竟这不重要！

忽然，杨战回过神来，却也停了下来，看向宋河：“帮我，杀死他！”

宋河也停了下来，望着杨战：“你为什么觉得我有这本事？我有这本事，我还会成这副模样？”

“那三本书！”

宋河沉默了片刻才说：“那三本书不是我写的。”

“那也是你们读书人写的！”

“不，那是传道者写的。”

杨战疑惑的看向宋河：“传道者？”

“对，传道者，就是上古人皇为了引领世人入正道人心，特意颂有功于苍生社稷的那些死去的英雄事迹的人，便是传道者。”

杨战皱眉：“我一直以为是你们读书人！”

“传道者，就是我们读书人的祖宗！”

杨战有些惊讶，不过皱眉道：“但是这三本书中，虽然是介绍，实际上书中对神，圣人，乃至人皇都有诸多不敬！”

宋河皱眉：“你想知道那三本书的真正含义，便是要知道传道者与读书人之间的情况。”

“你说！”

宋河面色凝重：“本为弘扬个人善举与德行，号召万民习之的人，便为传道者。

曾经传道者以上古魔文谱写了神册，以方便传阅英雄事迹。

因要弘扬善举与得行，以号召万民习之，招收弟子熟读神册，方便推而广之，自此，就有了读书人。”

听了宋河这么说，杨战倒是觉得合理。

但是后面，读书人宣扬的却是圣人！

这就让人觉得奇怪了！

接着，宋河再度开口：“因上古魔文艰涩，难以普及，便以上古魔文为基础，创造了相对简单形象的文字，以求人间百姓都能相对了解，要推而广之，便要让更多人识字，便有了书院。”

“后人皇发现神在壮大，需要收一收了，读书人宣扬的神之事迹，也就成了圣人之事迹，分尊卑立礼法，以此约束难测的人心，让人间安定稳固，实际上神圣是一回事。”

“然，神已深入人心，先入为主，圣人在万民心中，终究低了神一等，久而久之，圣人与人皇也是一等，而神更高等。”

说到这里，宋河看向杨战：“现在明白了写那三本书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杨战皱眉：“传道者是最清楚神，人皇，圣人本质的人，也是参与神圣蜕变，甚至后来的礼法约束等等手段的人。”

“没错，他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要有敬意？都是人，是人就不可能完美，只要不完美，必然有缺陷，有缺陷，还有什么神圣可言？”

宋河说到这里，看着杨战：“所以，你还说错了，他不是不敬，而是看透本质之后的蔑视！”

“尊卑礼法有序，虽然能让天下太平，但是本质上，也不过是为了皇权至上！”

“至于从宣扬神的事迹，再变成宣扬圣人言，依旧不过是为了归束人心的手段！”

杨战听到这里，补充了一句：“读书，书院也是一样的手段。”

宋河露出笑容：“这么说来，那三本书你的确看懂了，还有一个，才是本质！”

杨战沉默片刻，开口道：“文字！”

宋河愣了一下，然后有些震惊了：“本以为你不过是领略了七成，没想到……你居然直投本质，不错，不论上古魔文，还是后来演变出来的文字，文字出现普及，其实就已经给众生套上了枷锁！”

杨战皱眉道：“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文字是文化的载体、传承，若是没有了文字，那就是蛮荒！”

“你理解的蛮荒是什么？”

“茹毛饮血，与禽兽无差，未开化，俗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也是必须的。”

宋河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说的对，但是对于大众而言，文字承载的文化是让人族进步有序的东西，但是在一些时候，这却是枷锁禁锢！”

“怎么说？”

“比如这神，有了神字，才有了神，众生也赋予了神不一样的地位与存在！”

杨战想了想：“就算是没有神字，也有别的字可以代替，比如天，上苍……所以，神字出现之后才有了神，这话虽然对，但是也不全对。”

宋河点头：“我明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文字真的能够叙述所有？”

杨战脑中灵光一闪，仿佛要抓住了什么。

宋河再度开口：“比如道字，道字何解，在每一个地方，意义又不同，别的就不说了，那我们就说人间道，天道，悟道，你能完整叙述出这个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杨战想到了上辈子那本估计谁都知道的一本经书。

第一句估计也谁都知道：“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道如是可以叙述之道，那就不是永恒的道。

说的含义，不也就是道不可说，能说出来的，就不是真正的道。

宋河深深看了杨战一眼：“你好像明白了。”

“我明白了！”

杨战点头。

宋河皱眉道：“所以，于有些方面，文字就是禁锢，因为文字无法准确的定义一些东西，以至于人会出现认识的偏差，对于一般人而言，自然没有什么，但是对于悟道者而言，有些时候，便是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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