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付萱逃去书院了。
她在书院整整悬梁刺股半个月,才慢慢摆脱那个梦给自己带来的冲击。
当读完最后一本书,付萱盖上书本,心境再次变得平静。
咚咚。
就在她收起书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付萱道:“请进。”
门外一紫衣微胖的少年推门而入,他手里拿着书本,可怜巴巴走到付萱面前,道:“师兄,师傅又斥我蠢钝!”
来人是师出同门的宰相之子秦孟孟,这孩子确实蠢钝,愚不可教。
但他求学的态度又极其端正,唉,真是不可说。
好在他身份在哪,旁人都不敢当面打击他。
学院也只有自己的老师敢斥责这傻瓜师弟。老师之所以收他为徒,一是宰相强硬塞人的态度,二是老师还是七皇子的老师,他能骂七皇子,就算骂了这傻瓜师弟,宰相也不能说什么。
付萱看着红了眼睛的秦孟孟道:“老师又为何骂你?”
秦孟孟瘪着嘴,委屈急了,道:“我刚刚背错了一个字,他便骂我,我明明比上次进步了,我上次背错了十来个字,这次就背错了一个,他,他不该。”
说完泫然欲泣,好不可怜。
看着委屈的师弟,付萱也是无奈,她不知道宰相是怎么想的,他儿子就不是这块料,还硬送他来这挨骂。
秦孟孟虽然傻但为人还算温良,付萱每次听到他被斥哭,都于心不忍。
付萱安慰道:“这次确实是老师不对,你进步了,他不该骂你。”
“还是师兄好,老师就会骂我,我都被骂饿了。”秦孟孟说着坐到了付萱对面,把书放到了桌上。
付萱看着桌上的书,一指,试探问道:“你今日背的是这一篇?”
秦孟孟点了点头,嘴唇还在委屈地颤抖着。
付萱终于知道老师为什么骂他了,这篇秦孟孟一个月前就背过了,现在来抽查,又背错了一个字,退步了这是。
但秦孟孟并不理解老师为何骂他。
“孟孟啊,要不今日你先和我回京都,我们去吃点好吃的,之后再来读书可好?”付萱想着孟孟的积极性,得让他先离开书院几天,这样对他对老师都好。
不然一个得委屈死,另一个得气死。
秦孟孟乐道:“好,我和师兄一起回去!”
秦孟孟最喜欢的师兄就是张轩了,因为张轩不会取笑他,其他人都在私底下嘲笑他,他都知道。
付萱见秦孟孟一脸傻笑,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此刻出发,还能赶上晚膳呢!”
付萱说着起身了,两人一同离开了书院。
驾车的马夫是经常往返京都和书院的熟人,付萱和秦孟孟上车后,马夫都没问便出发了。
今日马车的速度好像比平时快了许多,付萱本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但这速度有些让她犯晕。
“老李,你今日为何赶得这般快?”付萱好奇道。
“两位状元郎有所不知,近日这条道上闹匪,小半个月前有个送信的便被那山匪杀了,我们得赶快些,这样安全。”
“啊!”付萱和秦孟孟都惊出了声。
秦孟孟是害怕,付萱是震惊,她没想对方竟然敢在天子脚下行凶,这也太嚣张了。
付萱继续道:“那匪徒官府还没处理吗?”
老李叹息道:“只是死了个送信的普通老百姓,没人重视。而且这事传出去,官家面也不好,所有后来就没声了,我想官家是不想管了吧。”
闹匪了都没人管,不合理呀,付萱确认道:“老李,你确定那送信的是被匪徒所杀?”
“我未亲眼所见,但有人看见了,他们明确说,那送信的是被一群骑马带砍刀的人杀的,我想他们没有理由撒谎。
但他们当时太害怕,躲了起来,根本就不知道那群土匪后来跑去哪里了。官家后来询问,估计没问出什么来,就没有以匪杀结案,毕竟知道有匪但又没处理好,百姓肯定会戳他们脊梁骨,所以干脆不立案了。”
付萱听着直皱眉头,此刻疑惑满怀。
一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见有匪徒来京都附近营生。这群匪徒怕是脑子不好使来天子脚下打劫。这不是纯纯地找死吗?
还有,这条路来往的贵人也不少,这匪徒怎别的都不杀,就单单杀了个送信的?
送信的平日就送送书生们的信件,也得不了多少钱,要真是匪徒必然不该选他下手,或者不该只对他下手!
不对。
不对不对。
付萱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半个月前,她给送信的捎去过家书,家书中告知张月茗自己何日回家。
这其他书生的信件里,是不是也告知了家里自己的归期。
或许那群匪徒杀死送信的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那些书信。
他们是想通过那些书信,掌握那些富家子弟的行踪,好提前埋伏,然后把他们都抓起来?
付萱的脑子转得飞快,她认为只有这一推测能让所有事情变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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