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萱假寐了半天,终于能睁眼了。
秦俞之站在床头,面露意味深长之色,看起来奇奇怪怪。
付萱梗着脖子看向门外道:“你去把门关上!”
秦俞之瞥了眼门外的身影,站定了道:“关上了,他得杀了我。不能关。”
看张越铭那在乎劲,谁敢跟他心尖尖共处在密闭空间。
以张越铭的能耐,手起刀落他就去见阎王了,可不能让他误会!
付萱尤为不解道:“为什么?”
“你刚刚没见他看我的眼神,我感觉刀已经架我脖子上了。”
“那还不是你嘴太欠了。”
秦俞之不屑地白了付萱一眼,伸手拉起她的手,给她把脉。
良久,叹道:“又虚了!”
付萱没心思管其他的了,瘫在床上道:“有东西吃吗?我感觉要饿死了!”
“他不给你饭吃?”秦俞之惊道。
“不是!此事说来话长,这两天遇到了好些事,以后有时间再说。你赶快去给我弄些吃的!”
“还饿不死,我先好好看看你什么问题,要不然你夫君待会儿问我,我回答不上来,他也得杀了我!”秦俞之说着看向门外观察张越铭的行踪。
付萱听清夫君二字时,惊得目瞪口呆。
为什么说是夫君?难道张月茗是男人?
秦俞之还未察觉,转头回来又继续道:“唉,我是真没想到你们俩能成亲,你怎么找上他了,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魁梧大汉呢,没想到啊没想到。”
付萱整个人倒吸着气,努力平复她激动的情绪。
秦俞之这下看来有些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脸都变了。”
付萱不答,静了许久,才颤颤巍巍地问:“你说她是夫君,张月茗是男的?”
秦俞之一听,暗想坏了,他要完了!
得知张月茗是男子一事,对付萱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将她仅剩的信任感劈得粉碎。
恢复之初,在听到父兄的死讯时,她的安全感和对这个世界的信任感早已轰然崩塌。
她会本能地怀疑任何靠近她的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想要害她,是不是别有用心地接近她。
在那时候,她就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开始无法再相信任何人。
后来她慢慢克服了这种病态的心理。
如每次害怕时,她都会有意识地告诉自己,对方没有伤害自己的理由,对方没有伤害自己的能力。
不断地推测印证,她才稍稍好过一些。
如此下来,久而久之,她也算是慢慢地克服了那疑神疑鬼的毛病。
但也只是克服了不去恶意揣测他人的毛病,她克服不了本能怀疑的心理。
她失去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家庭突遭变故,似乎每一个人都可能是背后捅刀之人,每个人都让她怀疑了个遍。她已经无法全心全意去信任一个人了。
对于过去,她带着怀疑,因为过去,她摆脱不了怀疑。
面对曾经救助过她的人,在对方又莫名地举动时,她总是精神紧绷,怀疑对方是不是有可能背刺于她,即使是那个人并没有伤害她的意图。
没有信任他人能力的付萱,承受了许多莫名的恐惧和压力。
对此,她无助又痛苦。
但这种恐惧和压力在遇到张月茗时,竟然得到了缓解。
当时付萱还暗自开心,和张月茗在一起时,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可以安心地待在她身边,可以安心入睡,可以随心所欲去做她想做的事。
可是现在秦俞之却告诉她,张月茗是个男的!
张月茗在她面前的所有都是假的!
那人一直在骗她!
为什么要欺骗她?
张月茗为什么要骗她!!!
付萱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原本泛白的唇色开始发紫,她感觉到莫大的痛苦,整个人都在颤栗。
“他真的是男人!”付萱费力说出这句话时流下了泪水。
秦俞之看到付萱如此模样,吓坏了。
他不知道她竟会如此激动,到了气血翻涌的地步。
“你别说话了。”秦俞之赶忙把人按到了床上,迅速给她扎了几针。
付萱身体放平缓了,但还在微微抖动。
屋外,张越铭终于把水缸装满了。
他放下木桶,看着水缸不远处的灶台,寻思着得赶快做点吃的,到时付萱一醒来就能吃上了。
环儿守在屋外,听着里屋的动静,整个小脸惨白,付萱已经知道她少主是男儿身了,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
怎么办?!
环儿仓皇转身,看到拿着碗盛米的张越铭,眼神惊慌失措。
张越铭见状,不解道:“你怎么了?脸色如此之差?”
“萱儿小姐知道了!”环儿说时有些结巴。
“什么?”没头没尾的话,让张越铭一时间没太明白。
环儿沉着气,又道:“萱儿小姐知道您的身份了。”
啪!
张越铭整个人僵在原地,心如此时掉落的碗,四分五裂。恐惧从心缝中散开,漫延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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