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萱带着张越铭一起去拜访张嬷嬷时,已是傍晚。
他们从外面回来,特意给张嬷嬷带了些许京都街头的特色美食。
看门的小厮看到付萱二人,便恭敬道:“二人稍等,容我先去通禀我家主人。”
看着看门人匆匆跑走的背影,张越铭立马拿过付萱手里的东西,道:“让我来拿吧。”
他是一点也不想付萱受累。
付萱自然地将食盒递给了张越铭,空出的手立马牵上了他的手。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张越铭笑了。
看门使匆匆跑来,侧身请人道:“二位客人,请随我来。”
夫妻二人就这样跟着看门人去往了大厅。这是一间小宅,院子不大,但足够一个老人居住了。
两人快走到大厅时,张嬷嬷已经起身走到门外迎接。
付萱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但她越走近越发现张嬷嬷情况不对。
张嬷嬷看到他们时,竟连连后退,最后被门槛绊倒了。
“啊!”老人惊叫着向后倒去。
付萱眼疾手快,在老人倒地之前,拉了她一把。
张越铭没想出手,刚进门他便看出来那位老人惧怕自己,若自己执意靠近她,只怕老人家两腿一蹬,直接升了天,到时候他的萱儿心理肯定不好受。
付萱关切道:“嬷嬷,你这是怎么了?”她也注意到嬷嬷害怕张越铭,她想知道她为什么害怕张越铭。
张嬷嬷坐在地上,一边捂着心脏一边打量张越铭,问付萱道:“这位就是张大人的妻子?”
付萱转头看了眼张越铭,点头道:“嗯。可是他吓到嬷嬷了。”
张嬷嬷摇头欲起身,付萱伸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张嬷嬷缓缓走近张越铭,围着他看了一圈,惊叹道:“像,真像!”
张越铭抿唇淡笑,任由人打量,他这辈子大部分时间就是这么被人打量着,已经习惯了。
听着嬷嬷的话,付萱第一时间害怕地睁大了眼睛,她害怕张嬷嬷是不是发现了张越铭的身份,但仔细想又觉得不可能,张嬷嬷这深宫人,不可能接触到张越铭。
付萱走近两人道:“嬷嬷觉得他像谁呢?”
张嬷嬷目光围着张越铭的脸,道:“她像极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楚国美人,这长相都是惊艳地让人震撼。”
付萱好奇道:“多像?”
张嬷嬷思索着道:“几乎与我印象中的模样一般无二。”
付萱看着张越铭皱起了眉头,真的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
“嬷嬷说的那人可还在?我长得如此像她,我倒想见见她。”张越铭终于开口说话了。
张嬷嬷哀叹摇头,道:“其实我就见过她一面,之后她就死了。你们如若不像,我也不会被你吓到。”
付萱听着暗想那人和张越铭长得有多像,才能让张嬷嬷有方才的反应。
她好奇道:“嬷嬷可知那人是什么身份,或许是我妻子的远房亲戚也说不定。”
听付萱如此说着,张嬷嬷却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拉住她道:“张大人莫乱说话。”
付萱故作一脸茫然地看着张嬷嬷,张嬷嬷看了眼周围,将付萱拉到一旁,小声道:“张大人心善,两次救助于我,我便不想大人因那人遭了冤枉。
那楚国美人是个罪人,她原本是齐王爷的宠妾,但后与人私通,齐王得知此事,肝肠寸断,远走他乡。陛下爱弟心切,得知此事,便召那美人入宫,了结了她。
高贵妃得知此事,在那美人临行前,还去看望了一番,老妇也是那时候才见了那人。”嬷嬷说着感叹道,“那是真真的好看,可惜走错了路,再好看也只活了二十来岁便香消玉殒了。”
付萱听着也觉得唏嘘,但又不知该做何评论,便不说话,只静静听着。
张嬷嬷最后叮嘱道:“您夫人长得太像她了,未来切莫带她去见陛下或者高贵妃,万一运气不好,恐惹杀身之祸。”说完还一脸担心地看着付萱。
付萱听着张嬷嬷的叮嘱,心中万分感激,郑重地点点头,道:“多谢嬷嬷提点,此恩情张轩记下了,如若您有需要,张轩必定照应您。”
张嬷嬷听着张轩的话连连点头,她再次觉得付萱是个懂得感恩的大好人。
张越铭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他听力好,听了个大概。他暗想那人会不会是自己的母亲?
他自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他不相信毫不相关的人会长得一模一样。
待付萱和张嬷嬷谈完走近张越铭时,张越铭小声问道:“嬷嬷可知那人具体死了多少年了。”
张嬷嬷闻言脸色微变,但还是努力回忆着,像给张越铭想出个答案来。
良久道:“该有22年了。”
张越铭听着呼吸都停滞了。他今年23岁,那人死了22年,她确实极有可能是他的生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张家的灭族之祸,是不是也是因为母亲和父亲背叛了齐王,皇帝为了为弟弟讨回公道,先杀了母亲,后来又找了机会把父亲他们也都杀了?
张越铭越想心跳越紊乱,事情的真相是如何的,他想知道。
付萱瞥见张越铭脸色不佳,急忙道:“张嬷嬷,我夫人身体不太好,快到晚膳时间,他饿得脸色泛白,我先带他回去。”
张嬷嬷理解付萱,道:“好好,你快带她去吧。”
付萱拿过张越铭手里的食盒,递给张嬷嬷道:“这是我们专门给嬷嬷你寻的小东西,希望您吃得开心。”
张嬷嬷接过打开,想拿些东西给张越铭吃,但付萱婉拒了。
妥当辞别后,付萱便拉着张越铭快速回府了。
付萱拉着张越铭进了卧室,捂着他发凉的双手,担心道:“阿铭,你是怎么啦?”
“那美人可能是我母亲!”
付萱震惊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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