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帆没立刻应话。
他视线落在地上,看着两人的影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他想起当时撞破丁天翔偷东西,他跪在地上求他不要说出去,说自己是有苦衷的,说他妈妈躺在医院里等着救命钱做手术。
那瞬间,何东帆想起了宁欣。
宁欣当年违规参加地下拳赛,也是为了她妈妈能活命…
他想,如果当时也有人能帮一把她…
她手腕的那条疤痕…
他只要一想起,他在不知道的时间里,差点永远的失去她。
就是不能呼吸的刺痛。
宁欣不知道何东帆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小狗的尾巴耷拉下去了。
宁欣想想,觉得也是,他那样帮助的朋友,结果反咬他一口。
宁欣想安慰何东帆,伸手盖在他头上。
他的头发短,微微硬。
她揉揉他头顶,带着哄意:“我们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留个心眼。你别不开心,失去你这个朋友,是他的损失,你没任何错,明白吗?”
何东帆回神,觉得她哄小猫小狗似的,他笑了。
他呼出一口气,在寒夜里是好长一串雾气。
他声音浑厚:“明白!”
宁欣看他恢复神色,笑了笑。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奇:“徐菓说你帮丁天翔赎了些东西还回去,你哪里来的钱?”
何东帆扬扬眉梢:“姥姥给的。”
宁欣‘哦’了一声,想起什么,立马去摸手机。
何东帆把宁欣往上颠了一下,问:“怎么了?”
宁欣有些抱歉:“何东帆,今天这事我告诉你姥姥了,对不起,她老人家可能担心了。”
“没事儿。”何东帆了解他姥姥,安慰宁欣,“这事儿她担不了心。”
宁欣已经在拨打电话,她喃喃:“我得打个电话,说没事儿了。”
何东帆‘嗯’了一声。
电话响了没两声,被接听。
宁欣单手圈着何东帆脖子,赶紧做报告:“姥姥,何东帆没事儿了,您别担心。”
老太太沧桑的声音,和蔼的声调:“我知道,我收到通知了。”
宁欣‘嗯’了一声,突然发现何东帆在笑,她不明所以,但贴心的把手机递过去:“你跟姥姥说句话。”
何东帆含着笑意:“姥姥,你早点睡!”
老太太笑着应了两声‘好’,挂断电话。
宁欣把手机放进衣兜里,又双臂圈住何东帆脖子,凑近:“你笑什么呀?”
“笑你。”他很直接。
宁欣不懂:“笑我什么?”
他微微侧头,脑门一层细汗,提醒她:“你刚才叫的什么?”
宁欣思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憋着气:“就是一时着急,叫错了。”
“没错。”他还笑,“我姥姥听着也挺高兴的。”
宁欣抿抿唇,岔开话题:“你累不累?要不放我下来吧?”
何东帆没应声,托着宁欣往上一颠,忽地往前跑起来。
宁欣惊呼一声,又捂住自己的嘴。
她颤抖声线斥:“何东帆!!”
“错了错了,我错了……”
何东帆把宁欣送回家后,回学校。
他出了一身汗,急切的想洗个澡。
洗完澡出来,他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伸手捞起手机。
手机充了会儿电,他开机。
李白子看何东帆就穿着一条运动长裤和一件长袖T恤,他提醒:“你不冷吗你?”
何东帆往椅背一靠,头往后倒:“身体好。”
李白子:“牛逼!”
李白子坐下,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老何。”
何东帆没回头,还等着手机开机,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你不是说宁老师知性、稳重、成熟……等等吗?”李白子讪笑一下,“今天之前我还真信了你!原来姐姐也这样!”
何东帆不太明白,随口问:“姐姐什么样儿?”
李白子更直白:“跟个小女生似的,哭得六神无主。”
何东帆‘啧’了声,转头:“别胡说。”
这有辱他女朋友自诩的形象了。
李白子咂咂嘴巴,不服:“怎么是胡说了?今天在警察局,眼泪‘刷刷刷’的掉。”
何东帆哼笑一声,俨然一副看穿李白子要耍的伎俩。他不入套,悠悠道:“你这话骗不了我。”
李白子站起身,走到江心跟前:“你问老江是不是?六神无主地跑到警察局,没说几句就开始掉眼泪,后面拽住丁天翔,质问他为什么要冤枉你的时候,那个眼泪都连成线了,死命拽住丁天翔不放那个样子…诶……”
李白子皱着眉头拍拍自己胸口:“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真的…啧!我一个大男人,我看着都难受。”
何东帆默了几秒,坚定摇头:“不可能。”
他了解的宁欣,遇见这种事肯定是冷静分析,镇定应对,说不定还得严肃斥几句旁边六神无主的人,怎么可能是她六神无主?
再说了,这事儿哪有那么严重?漏洞百出,她能想不到?还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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