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跑下楼,在大厅我找到了薇薇。
“薇薇!”我朝着她冲了过去,她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看到我也跑了过来。父女俩就这样在大厅中相抱,周围的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这么长时间,你到哪里去了?”我抱着她,问道。
“那天关上门后,无论我怎么敲都没人应答我。想开门却发现门已经锁死。我等了半个多小时,就走了。在路上找到。这个旅馆,老板挺同情我的遭遇,说我可以在这里干活在这里住。”薇薇一边说一边留下了眼泪。那眼泪流到我身上,如同一把锐利的刺刀,刺进我的心。我竟让我女儿过的如此艰辛!
我对她隐瞒了门后的事情,跟她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山上寻找她,一直没有放弃,直到深秋时才决定下山。我们父女俩在旅馆畅谈了一夜,诉说了这段时间彼此的不悦,后半夜我便睡着了。
旅馆下一阵躁动,把我吵醒了。我爬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不知不觉已经睡到了下午。我匆匆地换上衣服,走下楼去。循着声音走到了大厅。
“老板娘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为什么我天天在这里辛苦地干活,你还要撵我出去?”大厅里薇薇跟老板娘吵得不可开交,周围的桌子都掀翻了,“因为我爸也来了,你管不起我们两个人的饭是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就是不能伺候你了。你今天就不用干活了,爱上哪里呆着就去哪呆着。你要想留下来,我也不撵你走,大厅找个地方睡去吧。”那老板娘跟老板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四五十岁还嚣张跋扈地要命。头上卷着几卷头发,活像九十年代的包租婆。
“好,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薇薇看到了我,甩下一句话就走了过来。挽起我的胳膊,说:“咱们走。”
我被薇薇拽着走了,心里却一番不是。离开了这里,我们还能去哪里呢。不等我问,她就说:“回那个屋子吧,收拾收拾,能住人。一会儿把二楼收拾出来,咱们可以住的舒坦点。”我听到后,心里一颤。二楼。薇薇说要上二楼。我能告诉她这些事情吗?
我一直犹豫不决,薇薇倒是勤快,三下五除二收拾完了所有行李,拽着我就走了。临走前不忘在门口白一眼老板娘。老板娘也毫不示弱的用眼睛夹了我们俩。
半晌,我们又回到了那小屋。萧瑟的秋风吹起片片落叶,卷起的尘土似乎避着那屋子一般。薇薇上前一脚踢开了大门,“楼梯呢?”
“楼梯……它自己垮掉了。”我说出了事实,但是薇薇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过了几秒,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我笑了几下:“不妨你垫着,我上去。然后我再把你拉上去。”我的妈,对于我女汉子身材的女儿,这一下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没等我回答,她一个箭步冲过来跳到我肩上,用手扒着二楼的地板爬了上去。我的肩膀瞬间感到一阵剧痛,酸沉的感觉久久不能消退。
“楞什么呢,还不上来?”薇薇在二楼冲着我喊道。
“我的姑奶奶,你下次注意一下自己的体型再行动好么。我这都站不起来了。”我一边揉着自己负重过载的肩膀,一边抱怨道。可是薇薇也不管那么多,拽着我的手臂就把我提了上去。好在这里没有别人,要不然我做父亲的尊严都没有了。这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用不完的力气,把我拽上去之后开始鼓捣二楼的门。
这二楼好生玄妙,比外面看着的大多了。但是那么多人不想让我上二楼,说二楼有危险,我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恐惧。正对着楼梯口的是一扇门,门上有锁。这个锁奇怪的地方是没有锁孔。我站在门前仔细端详这个门,总觉得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抚摸着大门,这丝丝滑滑的木质好像小时候爷爷家门口的那门。
那时候我住在爷爷家,每到夏天都会在门口乘凉。无风的时候在门口树下依然是炎热的,只是那扇木门却很冰凉。于是我就在那扇门上蹭来蹭去,享受木板上的阵阵凉气。爷爷奶奶总嫌我挡着道,那时候的生活无忧无虑,每一天都很快乐。
“门锁裂了!”薇薇吃惊到这句话几乎是用所有的力气喊出来的。我也被吓了一跳,从回忆的长河中上了岸。我走过去摘下了裂开的门锁,推开了门。这二楼的内部,竟然是另一个新的房子。我与薇薇都吃惊的看着,这新的房子明显是在一层,门的旁边有两扇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树。但是这窗子却怎么也打不开。
从门口走进房子,望着简陋的装修,我感觉自己好像来到过这里,却又感觉这里的一切如此的陌生。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多的信息涌入我的大脑,我的头脑感觉像是灌铅一般沉重。我蹲了下去捂着自己肿胀的大脑。四周围突然寂静了下来,静到自己的心跳声都真真的听在耳朵里。
“嗒,嗒,嗒”一阵老人挪步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随着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杵着拐杖走到了我面前。她似乎看不到我一样走到了窗户边,望着窗外喊了一嗓子:“涛涛,吃饭了,别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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