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京城某处隐私别墅内,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乐文舟坐在沙发上,神情复杂地望着对面的老领导。老领导年纪很大,却依旧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你不是应该在云海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老领导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意外。
乐文舟连忙解释:“我这次回来是有原因的。”
随后,他将云海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尤其是黎锦如何处处与他作对、架空巡视组的过程。说到激动处,他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您看看,这姓黎的太过分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老领导并未立即表态,而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向外询问相关情况。
挂断电话后,他长叹一声,看着乐文舟:“文舟啊,你在机关这边太顺了,斗争经验不足。虽然你比黎锦年长,但在斗争上,你显得太嫩了。”
乐文舟闻言,顿时收起愤懑的情绪,像一个乖巧的学生般低下了头:“愿闻其详!我知道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老领导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这件事,其实你在去云海之前就埋下了隐患。你应该提前拜一下黎锦那边的码头,黎锦代表公安系统的。”
乐文舟眉头一皱,试探性地问道:“难道我在云海的事,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引起的吗?”
老领导摇了摇头,说道:“不完全是,但最根本、最致命的一点,也是你最大的教训——就是在双规孙行健的时候,你没有通知黎锦。如果你当时带着黎锦的人一起行动,让他插手进来,就不会有后来的局面。”
“是啊,早知道我就通知他了!”乐文舟连连点头,似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功劳是自己的,黑锅就应该丢给黎锦来背!
然而,老领导见乐文舟仍然未能领悟更深层次的意义,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他继续解释道:“不仅仅是这样。如果当时你提前告知黎锦,他会提出不同意见,比如先调查再决定是否双规。这样一来,孙行健很可能会被移交到公安系统,而赃款也会流入公安系统的廉洁账户。那些政绩,自然会被黎锦夺走。就像这次一样,张自良等人主动投案自首,所有功劳都归了黎锦,而你什么都没得到。”
老领导说到这里,放下茶杯,不再急着说话,只是静静观察乐文舟的反应。
乐文舟一边伺候着倒茶,一边思索着老领导的话。片刻后,他忍不住问道:“那现在呢?黎锦不同意再查这些材料,有没有办法让他回来,然后由我去调查?”
老领导再次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惜:“这点,你又不如他了。那些材料牵扯到云海省和国资系统,一旦你介入调查,就会陷入泥潭,无法脱身。黎锦看得很清楚,所以他选择不查,带着巡视组快速离开,把问题留给云海省去解决。接下来,云海省委会努力修复因巡视组调查造成的秩序混乱。你这个时候再去调查,不是自找麻烦吗?”
乐文舟不甘心地追问:“难道就放任这些黑材料不管?这可是巨大的政绩啊!”
老领导冷哼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废话!对你来说,那是政绩;对云海省来说,却是巨大的麻烦。你等着吧,云海省委不会再让巡视组留下,他们明天就会送走黎锦他们。”
尽管老领导已经分析得明明白白,但乐文舟心中仍对那些材料念念不忘,毕竟,那怎么看都是一份耀眼的政绩。
……
云海省的夜晚,黎锦与公安厅长岑彬刚刚结束一顿丰盛的晚餐,此刻两人围坐在小圆桌旁,品茗谈心。
窗外的夜色如墨,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显得格外静谧。
“黎部,这次多亏您的关照,让我们的年轻骨干有机会去京城警察大学实习培训。”岑彬满脸堆笑,语气中透着由衷的感激,“这些邀请函对我们公安系统来说意义非凡。”
黎锦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语气淡然却充满自信:“这是应该的。”
发展人脉关系,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人到哪里,资源就铺到哪里。以后这些人出去了,也是他的力量。
谈完正事后,临别之际,岑彬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黎部,我听说省纪检委那边有一份举报材料,涉及几个大国企的问题。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将您支走的?”
黎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些材料,确实有一部分是我提供的。不过,这并不是为了给省委找麻烦,而是为了让他们有事可做,同时也为我自己争取全身而退的机会。”
岑彬挠了挠头,一脸疑惑:“不太明白,您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黎锦放下茶杯,目光沉稳而深远:“这些材料牵扯极大。如果我真的介入调查,那么省委必然会深度参与,到时候局面会变得复杂不可控。一旦陷入泥潭,我就无法轻易离开云海省。而我回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能再耽搁下去。所以,早脱身肯定比晚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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