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便将那箫拿了过来。
宁依岚一笑,走到了那焦尾琴前。
琴声起,宁可瑶也无所畏惧,箫声紧随其后。
只起个头,就高下立现!
琴声悠悠,娩转连绵。
倒是箫声…音律单调重复,毫无悦耳可言。
苏心娩在一旁作画,心里也是暗暗鄙夷宁可瑶,竟是能将玉屏箫吹成这个模样!
奈何她为讨太子殿下欢心,还要将宁可瑶画的气质非凡,别具一格。
画纸之上,只见宁可瑶盈盈而立,一袭桃粉色宫装长裙,昂首吹奏,手指轻点洞箫,看起来的确是别有一番韵味。
半曲已过,却正在此时,徐公公忽然匆匆走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小心的邱承。
一曲结束,苏心娩也画好了。
她看着画纸,十分满意。
她的画技,定能压住宁依岚的风头!
况且她将宁可瑶那个草包画的秀丽端庄,仙姿玉色,殿下定会感谢自己的。
“两位公主性子不同,奏乐也是各有千秋,五公主这一曲可谓钧天广乐,实在难得啊!”
江贤此话…
分明更倾向于宁依岚了。
下首众人互相看看,暗道也是,四公主那玉屏箫吹的也实在是…差强人意!
而后,便听见江贤说道:“今日多谢陛下招待,时辰不早,臣与韩将军就先告退了”。
方才那公公回禀了什么,燕宁帝便面色不佳,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他与韩锐,自然是适时而退。
燕宁帝见此也未强留,强压着怒气道:“毓儿,送江大人与韩将军回去歇息”。
宁毓本还在猜测,是发生了何事让父皇如此不悦,眼下听见父皇让他去送二人,便说明此事与他无关了。
不着痕迹的看向宁湛,却见这人一脸悠哉,毫无十几日都未上朝的惨状,霎时,宁毓心里便有了大概。
他这太子皇兄,怕是要发愁了!
含笑道:“江大人,韩将军,请!”
而此时,心情最糟的,是苏心娩!
她本以为她的画会展示于众,谁知北祈使臣就这么离开了,殿下也并未看到她的‘良苦用心’,眼下她站在画台前无人问津,十分尴尬。
而此时,邱承走上前来恭敬道:“陛下,李熏正在宫外,执意面圣认罪,据他说,那三万起义军已经控制了徐州,若十日内他不能安然返回,起义军便会继续…攻下通州!”
“什么?”众人听后震惊不已。
李熏,正是徐州起义军的首领,可他不是已经被张海抓住了么?
连带着举荐张海的太子殿下,也被解了禁足的!
“张海在哪?”果然,燕宁帝怒道:“他这知府是怎么当的!”
邱承则为难道:“李熏逃出了地牢,已将张海杀死了!”
若起义军当真再攻下通州…
事关重大,他只好入宫觐见。
而宁礼琛听后震惊不已。
徐州之事是他一手谋划,张海也是他的人,目的是坑害宁湛,提拔张海,拿下徐州。
可…李熏怎么会逃出来呢?
张海…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众人却听明白了。
竟是李熏逃出地牢,杀了张海。
可他既然逃了出来,要么就继续起义,要么就四海为家,却为何要入京认罪呢?
岂非是自投罗网?
此事…
似乎另有隐情啊!
燕宁帝更是面色阴沉,他不悦的看向宁礼琛和宁湛,显然是心有怀疑了。
这二人,一个负责米粮运送,一个举荐镇压,此事却闹成这般模样,若说他二人什么也没做,换作谁,都不可能相信。
燕荆馆。
“上次棋擂,与岚儿对弈的苏二小姐,乃太子皇兄正妃,岚儿这才步步相让,倒是让江大人见笑了”,燕荆馆门前,宁毓含笑道。
“原来如此”,江贤微微惊讶道:“五公主棋艺精湛,难得还心思纯良,懂得谦让,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宁依岚那棋艺如何,江贤怎还看不出来呢。
只不过,并无所谓罢了。
听见江贤这般说,宁毓脸上笑意更浓:“江大人过奖了,本殿便不打扰两位大人歇息了!”
江贤笑道:“恭送二殿下”。
看着宁毓走远,江贤含笑道:“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燕宁了”。
韩锐却是说道:“墨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们带宁依岚回去北祈?”
向燕荆馆内走去,江贤笑道:“待你我回去北祈,燕宁就要变天了!”
金銮殿。
此时,金銮殿下首站着一人,他一身布衣,头发垢乱,却是一脸坚毅的站在那里,倒是像来赴死的。
此人正是李熏!
许多武官上下打量着他,暗道他也算条汉子,先敢揭竿而起,后敢入京认罪。
“李熏,带领起义,逃出地牢,杀害徐州知府,你可知,这条条都是死罪!”燕宁帝目光如剑道。
李熏心下一颤,却是壮着胆子道:“陛下,草民没有起义,也没有逃出地牢!草民并非邻城灾民,根本没有理由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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