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嘎然而止。
杜梓泞满脸的痛苦和不可置信。
那日...那日...
她和娩儿表妹看到的,那满是疹子的,恶心的脸,根本就是假的!
苏轻默慢慢靠近杜梓泞,一字一句道:“如若不做的真一些,泞儿表妹又如何能‘嫁’出来呢?那老奸巨猾的杜询,又如何会信呢!杜府...”
苏轻默冷声道:“又如何会毁呢!”
杜梓泞猛然一震。
“苏轻默!”杜梓泞大喊出声:“苏轻默,你卑鄙恶毒,手段狠辣,你一定不得好死!”
她咬牙狠辣道:“你这种阴毒残忍的女人,叶公子绝不可能是真的喜欢你!这世间不会有人爱你的!不会!”
苏轻默却是冷笑出声:“恶毒狠辣?你毁我清白不算恶毒?下花柳病人的血,不算狠辣?默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狠辣?
卑鄙?
那又如何!
曾经她倒是单纯和善,可最终得到了什么?
险些死无葬身之地!至亲满门抄斩!
那还要善良作何!
“苏轻默!你去死吧!”杜梓泞竟是猛然起身向苏轻默扑了过来。
杀了苏轻默!
她一定要杀了苏轻默!
可杜梓泞被折腾了一日,满身伤痕,浑身酸疼,还哪里有力气呢,苏轻默只微微侧身便轻松躲了过去。
“啊”一声,杜梓泞扑空跌在了地上,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却仍是如淬了毒一般的看着苏轻默。
那目光恨意滔天,几乎要将苏轻默生生撕碎了一般。
苏轻默垂眸,最后看了一眼杜梓泞,便直接抬脚离开了房间。
杜梓泞拼尽全力向前爬着,她要杀了苏轻默,杀了这个贱人!
一个无人疼爱,早该死了的贱人而已,凭什么害她至此啊!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只可惜,任她倾尽全力,也根本动弹不得多少,只得满眼恨意的看着苏轻默离开了。
“苏轻默,你不得好死!”
在杜梓泞的咒骂声中,苏轻默’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一同关上的...
还有杜梓泞的希望!
杜府没了,再无人会来救她了!
夜深,轻云蔽月,蝉鸣渐落,风过,青丝微凌,一缕幽香。
苏轻默缓缓走向夜迁沉,仍是那般清冷的眸子,却似乎如冬逝雪浅,逐渐消融。
夜迁沉一袭黑衣负手而立,待苏轻默走到身旁,便与她并肩而行。
京城西郊,似乎格外安静,不知走了多久,夜迁沉启唇说道:“可满意了?”
不似往日那冰寒彻骨的冷意,许是夜深人静,夜迁沉的声音很轻,如羽毛一般拂过苏轻默的心尖,温温软软,甚是好听。
这半夜三更,苏轻默前去清风餍将他带到这里,显然是为了来气杜梓泞的,眼下,想来是满意了。
二人脚步未停,散步般缓缓踱着,苏轻默勾唇一笑,倒也并不掩饰,大方承认道:“杜梓泞这般痴迷于叶公子,叶公子若不来亲口承认厌恶于她,又如何能让她伤心欲绝,痛彻心扉呢”。
苏轻默抬头看向夜迁沉,笑道:“小女的确是,心满意足了!”
月光下,女子面若梨花,洁白似玉,一双眸子分明隐隐压制着恨意,却又璨如星辰,不测思绪,那华发皑皑,被风拂乱...
夜迁沉抬手,竟是将那青丝笼起,在苏轻默错愕的目光中,轻散在了她的身后。
而后,便又如同无事一般,沉声道:“既心满意足,便莫要忘了谢礼”。
苏轻默如此扰他清梦,自然没有不了了之的道理。
苏轻默只觉淡淡的檀香气息萦绕鼻尖,看着仍是清冷孤傲的夜迁沉,她竟有些分不清,方才那拂过她发髻的手,是否,只是她的错觉…
停下脚步,眸含笑意的看向夜迁沉。
“这谢礼,小女实在是出不起的…”
谁叫这人富可敌国,她实在是卖不起衬的上这人的谢礼。
抬手,这人竟是捏住苏轻默娇嫩的下颚,沉声道:“苏轻默,知恩不报,可非君子”。
“小女本来也不是君子!”苏轻默漫不经心道:“不然…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人却是突然伏低了身子,靠近苏轻默的耳畔,沉声道:“那我倒要好好想着,苏小姐这一条命,我该如何加以利用了?“
檀香气息越来越近,混合着青草的香气,暖风拂过,竟吹乱了苏轻默的心绪。
苏轻默耳垂殷红,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是被这人带着走!
抬手,指尖穿过他捏住自己下颚的手掌,苏轻默勾唇道:“小女建议叶公子,还是要省着些用,毕竟…”
指尖划过夜迁沉的掌心,苏轻默说道:“小女的爪子,会伤人呢”。
说完,她一把推开夜迁沉,谁知…
纤纤玉手还未抽出,就被这人死死攥住,微微用力,苏轻默就被这人拽了过来。
身子不稳,直直撞在了夜迁沉的身上。
腰间力道传来,这人另一只手,直接扣住了她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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