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禁不起查证!
裴平秋冤枉他,可他的确勾结裴府,中饱私囊。
李熏冤枉他,可的确是他陷害宁湛在先。
李铅并非他所杀,可兵部…的确为他所用!
杜府,也确实上缴给他不少好处!
他不敢查!
可毒杀宁依岚,的确与他无关啊!
“父皇!”
宁礼琛颤抖道:“父皇!不管父皇信不信,儿臣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没有做过啊!儿臣没有做过,儿臣万万不能认啊!父皇今日便是打死儿臣,儿臣也没有做过啊!”
宁礼琛跪着爬到燕宁帝脚下:“父皇!儿臣求父皇相信儿臣一次,儿臣真的没有害过五皇妹啊!”
燕宁帝看着脚下的宁礼琛,那神情的确不似作假,可他这几个儿子,做戏谁又不会呢!
许久,燕宁帝冷声道:“你这个太子,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一甩衣袖离开了大殿。
空荡的大殿之内,徒留宁礼琛跪在地上,他浑身早已被汗水浸透,发髻也凌乱无序,缓缓抬头,是满眼的不甘与狠戾。
日暮黄昏,京城各处灯火渐起,倒将这无人清冷的街道,映出一丝烟火暖意。
碧空院。
“燕宁帝将宁礼琛留下,是说了什么呢?”
槿夏正与苏轻默一同用着晚膳,她满嘴的吃食,声音极为有趣。
苏轻默却是勾唇一笑:“说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燕宁帝十分生气”。
“是因为宁礼琛杀了宁依岚?”槿夏疑惑道。
宁礼琛有没有杀宁依岚,没人比苏轻默和槿夏更清楚了。
毒,是韩锐所下!
从最初,宁依岚给宁可瑶下毒,陷害苏轻默时,苏轻默便没打算让宁依岚活着。
并非因为宁依岚陷害自己,而是她毒害宁可瑶!
还是…无解之毒!
那日若非她在,瑶儿怕是要命殒于此了。
她早便给江贤传了消息,一到倞州,便让韩锐下毒杀了宁依岚,毒药,也是出自她手。
凭韩锐的武功,给宁依岚下毒,是轻而易举之事。
彩衣是宁依岚的贴身宫女,自然也是第一个发现宁依岚毒发身亡的人,她每日贴身伺候,宁依岚死了,她的嫌疑自然最大!
彩衣只是个宫女,哪里担的起这等罪名,慌张之间,逃跑是必然的。
那夜韩锐根本未睡,等的就是彩衣逃跑!
那日。
客栈之外。
“韩将军,你放我走吧,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求求你放我走吧”。
彩衣瑟瑟发抖,脸上汗水混着泪水,头发蓬乱的黏在脸上,看上去十分狼狈。
她害怕!
害怕极了!
彩衣浑身都在颤抖,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啊!
她也不知道五公主好好的,怎么…怎么…
就会突然没了气息!
她只记得五公主柔软的身子变得僵硬,面色铁青,一动不动…
她只知道,五公主死了,她…她…
也活不下去!
彩衣浑身颤栗,眸子瞪的老大,那瞳孔都快要瞪出来一般,里面满是恐惧。
相比之下,韩锐则平静的多。
他冷声道:“你深夜出逃,定是五公主出了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我放了你,你是跑回燕宁,还是跑去北祈?”
“啊!”彩衣大喊着,发泄着自己的恐惧和绝望:“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公主!呜呜呜呜”。
听见韩锐的话,彩衣不停的叫喊着。
她的精神已近崩溃,那是知道自己将死的恐惧。
韩锐说的对,她根本逃不出去的。
是逃去北祈还是逃回燕宁?
不!
她根本就无路可逃!
韩锐却是说道:“五公主死了,我更不能放你离开!你必须回京将事情交代清楚!”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彩衣大喊着,有些破音。
她哭求道:“韩将军,你相信奴婢,真的不是我啊!”
她满心惊恐,却没发现,韩锐脸上哪有一丝惊讶之色。
“无论是不是你,五公主出事,你都难逃一死!”韩锐冷声道:“回到燕宁,酷刑逼问后,再做抉择!”
彩衣浑身一震,眸中恐惧更深一分。
“不要!不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嘴上这般说着,可彩衣却是明明白白,韩锐所言,是真的!
她在这宫中伺候多年,宫里那些手段,她如何会不知道呢?
无论是不是她做的,回去燕宁,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等待她的,是临死前,无尽的折磨!
生不如死!
而后,她猛然想起什么,瞪大了眸子看向韩锐,说道:“我知道!奴婢知道了!是太子!一定是太子殿下!”
这一路上,五公主不止一次对她说过,太子一定会对她动手,不会让她顺利嫁到北祈,五公主一再叮嘱自己要多加小心,处处谨慎!
可…公主到底是出了事!
是太子做的!
一定是太子啊!
“是宁礼琛?”韩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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