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也上山了?”付铮背过身去,在桌柜的包裹里翻找着东西,顺口问道。
“嗯,抓了好几只。”
“和别人一起?”
“没……就我自己。”赵水想到了昨日的那“汉子”,略有心虚地侧过身去。
胳膊这么一扯动,又牵连到肩臂,惹得他眉间一紧。
转回身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付铮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背上,问道:“你的肩膀是昨日抵挡恶人时受了伤?”
“嗯,拉扯到了。”
“我这里有伤药,伤筋动骨早些上药为好。”付铮说着,将手上的靛白药瓶放在了桌上。
原来方才他在找这个,赵水心中一暖。
但伤在肩背,自己上药不方便,苏承恒又和那赫连世子在一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要不,付星同,能麻烦你帮我上个药吗?”赵水说道。
付铮闻言一愣,睁大双眼问道:“帮你上药?”
赵水不知他在惊讶什么,勉强替他想到了个缘由,便解释道:“抱歉,我不常行走在外,没什么上药的经验。而且抬手实在有些痛,可以帮下忙吗?”
上药的经验……
付铮看着他“真诚”的双眼,心道自己也不是很擅长啊。
虽说此人有些过于自然熟了,但说到底,毕竟也就是帮一把的事情,若是自己扭捏,倒是不太像样了。
“好吧。”付铮回道。
“多谢。”赵水拱手道,然后坐到屋中的桌边,解开腰间系带,褪去衣襟,将伤痛的地方露了出来。
付铮站在他背后,无声地打开药瓶,手指在透白如脂的膏药上蘸取一抹,挪一小步靠赵水近了些。
看着他坚实肩肘处的微红,付铮抿了抿唇,指尖轻轻触到那伤患处,又往回缩了下。
“少涂些就好。”赵水侧过一半脸,开口道,“我这不算什么伤,留着你们之后用。”
“哦。”付铮轻声应道。
磨蹭一瞬,蘸满手指的膏药这才被付铮涂上了赵水的左肩,慢慢地打着圈儿抹开。
“不对。”赵水背着脸,摇头道,“不能这么说。你和那靖泽兄武艺高强,不会受伤的,用不着这东西。”
付铮见他神态自若的模样,眉角也柔和了些,言中带笑道:“你这样说真是让人惭愧了,今儿也不知道是谁,一下子拿了五枚灵石,就算放在七百人之中,也是佼佼者了。”
“那是你没认真比,哪像我,努力半天吭吭哧哧才换得的。”
耳后传来付铮的一声哼笑。
赵水也随之弯起嘴角。
肩上的药膏清清凉凉,如同山间清泉般,在指肚的轻揉下一丝丝地渗入皮肉中,消去了伤口处的大半灼痛。
他甚至还能感受到,这付星同纤细的指尖,以及手指上由于常年握鞭磨出的薄茧。
想来他也是勤苦修习才得如此武艺,看似单薄的身子上有那样结实的腹肌,也不算奇怪了。
“这药还真是舒服。”赵水说道,“你擦得也柔和,不像苏承恒,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之前给我上药的时候动作粗得很。”
付铮的眼睫颤了颤,将停在他肩背处的手小小用力一拍,说道:“行了!”
“哈!”这突然的拍打正击痛处,赵水咬了下牙轻哼道。
他随即转回笑脸,拉上衣襟,转身向那收拾药瓶的付铮作了一揖,说道:“在下谢过付星同了。”
付铮看他一眼,正色道:“这药你拿回去,每日早晚一次。”
“可是……”赵水不好意思起来。
“你不是说了么,我们用不着。”
“哦,那多谢了。”赵水接过药瓶,扫了眼桌上的烤鸡,说道,“那你且坐着,我去取些热水过来。”
“再拿些炭火。”付铮不客气地坐了下,补充道,“还有酱料——如果找得到的话。”
赵水点头答应,转身便要往屋外走。
“等等!”
“什么?”赵水回头道。
付铮没有正眼看他,手中握紧茶杯转了转,说道:“你……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赵水看了眼敞开半怀的衣裳,憨笑了下,一边拉紧衣襟缠上系带,一边回道:“确实,外面天挺冷的,多谢提醒。”
门房被打开,外面的风打着旋儿扫入屋内,吹起了付铮手上茶盏的淡淡水纹。
她看着快步而去的赵水,暗暗呼出一口气,然后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吃完整只鸡回到寝舍,日头已落半空。
赵水仰靠在床铺上,手中掂量着那五颗黑得发亮的灵石,念及今日所历,紧张的余悸还未消除,只觉侥幸。
他在想,若是昨日没有上山、没有遇到那位门主没有一起偷吃鸡,这两颗灵石他是否仍会赠与自己?
“下一场,不能再如此浑噩了。”赵水提醒自己道。
于是他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将灵石放在身侧,打起精神直身盘坐,开始修习内力。
他人都说他内力丰足,若真是如此,不学会控制运用的话,那真是对不起爹爹这么多年逼着他学的苦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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