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赤红烟花在宫城的角落上空炸开,火星如血雨般洒落。正四处奔走的队伍齐齐停步,抬头向火焰炸响的方向看去。
那是星门求救的烟花。
“太微殿方向!”玉衡门主拂袖而起,带领手下沿宫墙快步而行。苏承恒紧跟其后,见门主抽出腰间佩剑准备迎战的模样,不由悬心。
青石板上脚步声如急雨,宫门侍卫纷纷拔出兵刃,衣袂翻飞间,已随各门主赶到太微殿的大院门口。只见院前星灵如虹,付铮腿上裤袍被鲜血浸透,半跪在地,手中天枢主石正迸发出刺目光芒,牵一红灵如长鞭般急速甩动。而距她三丈外,赵水正上下躲闪,以陨链一边抵挡,一边向她逼近。
“诸位门主,助吾擒之!”付铮大喊道。
她咬破指尖,两手交错在胸前划出血符。玉衡与天玑两位门主率先出手,两股灵力注入符阵加持,天枢主石瞬间化为无数血滴子,一齐袭向赵水。
赵水息凝霆蓄,压低重心紧盯红雨,在其临近的瞬间旋身挥链,周身蓝雾冲天暴涨,如龙开颌。
“铮铮铃铃……”大大小小的脆声响起,血滴子被尽数弹开,忽又一靛溟光布从天而降,将血滴子吸入漩涡,赤红光芒齐齐旋转,在空中划出圈圈轨迹,转眼结成天罗地网,再次向赵水压去。
“师父……”赵水心中暗道,望见宫墙上抵力出手的开阳门主,刃睫交霜,竟不躲闪。待光幕压至头顶,他才突然展臂转身,将整个人的身子与漩涡转至同步,高举手臂两手合一,竟在漩涡中心撑起又一团逆流,逐渐与对方的灵力搅合。
这是开阳两位昭星高阶的灵人的对抗,是师父与逆徒只见的较量,众人只见电光火石在蓝得发黑的迷雾中闪现,仿佛罡风裂地、残影碎空,不禁瞠目而立,不敢插手。
迷雾中,忽有陨链穿云而过,冲向付铮!
“不好!”破光门主暗道,立即抛枪阻挡。
但开阳门主还是分了神,上部的飓风骤熄,赵水抓住机会手顶星灵漩涡,自下而上遁地而起,随雾蓝焰光飞身落到大殿重檐之上,血滴子随风相合,天枢主石竟转眼间落入了赵水之手。
细雨下,赵水举起扁圆的云石,仰头借大殿下的火光看了看,笑道:“多谢师父馈赠,弟子这厢谢过。”
“卑鄙手段,竟夺城主云石!”天玑门主呵道。
“赵水,你莫轻举妄动。”付铮瘸着腿上前道。
“笑话!”赵水居高临下,向殿前之众道,“这本就是父上赠与本将军的,城主既已与本将军划清界限,有何理由将云石据为己有?”
“臭小子!”开阳门主跃入人群前,喊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臭小子”三个字让赵水有些失神,但今时已不同往日,他知道,门主这次是真在骂他。
“弟子不过是想为自己伸冤,查明真相而已。”
“你不配合,如何调查!”
“我如何配合!”赵水反驳道,“配合你们将我囚禁安罪吗?连昔日枕边之人都会对我出手押入大牢,还有谁能听我一言?”
说话间,几位门主已悄然来到开阳门主旁边,分列左右。几人眼神交流,数十年的默契无需言语,开始蓄力。
一触即发之时,苏承恒突然冲出人群,挡在了他们身前。
“门主们不可!”他叫道,声音在院落间尤为清楚,“赵水他既然要辩,何不给他一辩的机会?”
他的骤然现身让人始料未及,无论宫苑众人还是赵水,皆愕然。
寂静中,又有一声高喊。
“是啊!”是金湛湛的声音,小小的人还没从人丛中挤出,话语先响亮起来,“星门律例中有、有明确规定的,重案应该三司会审,证据确切才能定罪!你们不过是听说,没有人亲眼所见、也没有直接物证,怎可逼罪认罚?”
“律例中亦有令,拘捕不从者,可严惩不贷,挟持伤人者,可破令死罪。”天玑门主沉着脸向金湛湛道,“若再言,以勾结叛党之名论处!”
“我……”
金湛湛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天玑门主的一卷拂尘给缠住身子拖倒在人群中。其他天玑门人立即上手,将她的嘴紧紧捂住。
“逆徒,还不让开。”玉衡门主的脸色更加不好,他知苏承恒心倔,也没多言,至今交手下灵,用定身咒将他钉在了原地。
“上!”开阳门主发令道。
天璇、天玑、玉衡、开阳与摇光五门门主一齐冲天而起,其后门人移步结阵,聚集众力撑住各自门主。
“来了。”赵水心道。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看了付铮一眼,瞥见她的背影在雨中颤抖,心似乎又被钉得坚定了几分。
烟雨朦胧中,只见玉衡门主长剑脱手,在空中分化出十二道剑影,摇光门主紧随其后,脚踏罡步,所过之处屋瓦如活物般掀起,汇成锁链与剑影交相呼应,齐齐朝赵水而去。赵水拳掌交握,意图唤醒手中云石隔挡,却不想,天枢主石在他手中第一次催动,却似被刺激到了一般,骤然炸起一道朝霞般的硕大火团冲了出去,瞬间将屋瓦剑影烧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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