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
“卷饼,烧饼,肉包子!价格实惠三文一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咯!”
城门不远,一个小摊内香气扑鼻。
闻人甲鼻尖微动,转身往小摊走去。
他要试验点东西。
“店家,来个卷饼!”
闻人甲道。
“好嘞!”
“要葱不?”
“不要。”
“卷饼哪能不加葱的?”
店家往卷饼内撒了一大把葱,再问:“莴菜吃不吃?”
“不吃。”
“后生,怎可不吃菜,这多不健康,多放点!”
店家痛心疾首地放一大把莴菜下去。
闻人甲无语,后灵机一动,道:“店家,我不吃肉,别放肉给我。”
“后生这才对嘛,吃多肉对身体不好!”
店家一听立马赞同,准备夹肉的筷子也放了下来。
闻人甲僵在原地。
……
闻人甲最终没出意外的拿到了卷饼,闻人甲轻呼口气,能正常拿到卷饼,虽说卷饼奇怪些,但也间接说明霉运应当消散得差不多了,且这么久也没遇到何特别倒霉之事,上宫司命的一指考验,大抵是过了。
“呵呵,不知璟王哪来的勇气妄图与此等灾厄联姻,倚仗区区亲王的龙运?”
闻人甲想起前些日子得到的情报,忽嗤得一笑,他仅被上宫司命指尖一触就如此倒霉,险些丧命。
联姻,怕不是魂魄都要被厄运磨灭吧?
璟王怎么敢的?!
还真如上宫司命所言——配?
……
卷饼最终没有下口,闻人甲不敢,怕有毒。
在客栈沉沉睡去一天一夜后,闻人甲总算恢复精神,找个去往殷城的镖客车队的搭乘,慢悠悠地往殷城赶去。
数日后,闻人甲回到殷城。
他没第一时间回伊楠府,而去了金刚寺在殷城的分寺,交上几文香火钱后便寻着个签桶开始不停求签。
大凶,凶,凶,大凶,吉,凶,吉……
闻人甲求了十余次,运气虽差点,但吉签也出过两次,较倒霉却没脱离正常人范围,想来霉运真的散得差不多了。
闻人甲准备再掷,忽听耳边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再掷,施主脸上虽死意密布,却已有光照破云之势,厄运消除,施主大可安心。”
一个半老和尚缓缓走来,身边跟着两个少年和尚,他双手合什,开口温和道。
“阿弥陀佛,大师说得对,再掷不过徒然浪费光阴,在下告辞!”
闻人甲起身见礼,和尚说得对,既已心安,不必再枉费时间。
“施主与我佛有缘,可有考虑遁入空门,常伴青灯,消灾避难?”
和尚忽说道。
“在下烦恼根难断,怕是寻不着去往空门之路。”
闻人甲微感诧异,摇头回道。
“可惜。”
和尚惋惜,后道:“有时间可常来此坐坐。”
“谢过大师!”
闻人甲行礼,缓步离开。
“方丈方丈,他是何人啊,上次见您如此积极想拉人入佛门时,好似在很多年前了,嗯,说法也相差不大,当年那人好像叫渡什么来着……。”
少年和尚好奇思索。
蝉叶方丈轻揉他脑袋,笑而不语。
……
“你没死?”
伊楠府,轻云子震惊看着完好归来的闻人甲。
他为上宫司命心腹,又兼管理伊楠府内务,知晓许多事情,知道闻人甲与上宫司命有所合作,被上宫司命种下厄运考验。
他也曾沉沦于上宫司命的绝色下,因不识好歹而被种下一指,清楚知晓其一指下,短时间内气运衰败所影响有多么恐怖,当年,他丢了大半条命才侥幸活下来,还因此躺了好些年,所以他才对闻人甲平安无事归来感到分外震惊。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轻云子仔细打量闻人甲周身,深深凝视。
“侥幸!”
闻人甲淡淡道:“我要去见上宫司命!”
轻云子收回目光,道:“她等你多时了,且随我来。”
穿过层层院落,闻人甲随轻云子步入伊楠府深处,见到了正投喂锦鲤的上宫司命,她背对着二人,背影绝美如画。
“上宫司命,甲来了!”
轻云子瞳孔轻颤,低头不敢多看,拱手禀告后便悄然退下。
闻人甲拄着拐杖上前,距离上宫司命丈外停下,他只觉越靠近此女子,冷意越胜。
“不错。”
上宫司命没回头,语气中带有些许赞许,道:“受某霉运影响而无损,你是第一个。”
“上宫司命过奖,甲伤过,如今痊愈罢。”
闻人甲回道。
上宫司命点头,后道:“你既活下来,那便答应与你合作,三日后璟王设宴邀某,某可带你入内,动不动手,自己掂量。”
“多谢上宫司命!”
闻人甲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神色微融,正要继续说话时忽闭上嘴,却是一个穿着皮袄的美丽少女出现,端来热水,将茶几上的冷酒温热。
“她乃某座下仅存的妹妹,小戊,心腹之人,同样是古金国的司命,你可称戊司命。”
上宫司命淡淡介绍一句。
“见过戊司命!”
闻人甲点头,明白是自己人,这才将话继续往下讲,与上宫司命共议细节。
小戊温好酒,轻缓将热酒递给闻人甲,双臂上的皮袄因动作滑落,露出里面一双白皙的玉臂,只可惜玉臂上到处都是创伤疤痕,破坏了美感。
如果闻人甲有眼见到这一幕,应该会明悟上宫司命口中的仅存为何意了,其他座下妹妹,怕是都被她霉运波及早早死去,仅剩小戊还算八字命硬吧?
闻人甲接过温酒,端在手中,微微的热意令他略感一丝舒坦。
“酒里没毒,放心喝罢。”
上宫司命此时依旧在投喂锦鲤,未曾转身望过闻人甲一眼,却能将身后事知晓得一清二楚,她缓缓道,声音清冷空灵。
“酒中之道虽好,却屡屡误事,甲还是不喝了。”
闻人甲摇头,婉拒。
“呵呵呵,小瞎子嘴舌滑溜,说是误事,真正怕是小心谨慎,怕被下药吧?”
上宫司命噗地轻笑,如此谨慎之人当真少见,怎地,是担心她堂堂天下第一人用下三滥手段?
闻人甲笑而不语。
上宫司命笑着笑着,忽转过身看向闻人甲,感慨道:“你,很孤独吧?”
“上宫司命何出此言?”
闻人甲一愣,晃动渐凉的酒杯,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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