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穿过整个油菜花田,翻过一座荒山,牙犬龙次郎骑着他的大公鸡站在了一片荒凉的田埂上。
在他的对面有几栋只剩下残垣断壁的石头房子。
其中一栋还有完好的四面墙壁,而在那残破的屋内则堆着一堆白骨。
白骨堆的正中间竖着一根长针,长针的最上端插着一个骷髅头。
骷髅头看到了牙犬龙次郎,扭转过头来,朝他张了张嘴。
它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牙犬龙次郎已经失去了兴趣,失去了听他们说话的意愿。
他骑着大公鸡来到了房子的外面,抬头看向那个骷髅头。
“这是高冢纪贤呀,你怎么死在了这里?你的身体呢?”
骷髅头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牙犬龙次郎将手中长针一指,道:“死亡并不能让我们发狂,仇恨又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呢,慢慢领悟吧,时间还很长。”
他垂下手中长针,徐徐回望。
荒泽部有一片大泽,而那大泽却并没有干枯。
东瀛雄鸡一声嘶鸣,展翅飞过几道田埂,落在了一片泛着青色天光的大泽边上。
牙犬龙次郎冲着泛光的湖水道:“辛苦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也只能在此苟延残喘了,我是真得可怜你们呀。”
那湖水听了他的话,一阵翻滚,像开了锅一般。
然后,一条游鱼的身影从水下划过,不,是三条。
一条鱼被一股喷泉喷出水面,它出水之后来了一个鲤鱼跳龙门似的翻身。
原来是一条骷髅鲤鱼,在它的后背上骑着一个怪物,跟牙犬龙次郎一样,手握一杆长针。
牙犬龙次郎微微地抻了抻脖子道:“不会是你杀了他们吧?不过,以你们三兄弟的身手,即使联手也杀不了他高冢纪贤啊?难道是他自己在你们家里自杀的?”
看来,又是一起罗生门事件。
荒泽仁一不屑得瞥了牙犬龙次郎一眼,道:“牙犬小辈,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安危吧。”
他望了一眼那高挑的骷髅头,继续道:“你的路也挺长的,还需要小心地慢慢走,如果跌入这片大泽里,我们兄弟可就笑纳了。”
牙犬龙次郎笑了笑,轻轻地道:“我的人头要想摘下来可是不容易的。你们兄弟如果真有这个想法,还是需要费点心思的,如果只费力气的话,我想,你们是办不到的。”
那湖里的水激荡而起,激起一股滔天巨浪,在那浪尖上游弋着一条白骨鳗鱼。
鳗鱼身长如蛟,健飞如龙,在它的身上骑着第二个妖怪,荒泽贤二。
牙犬龙次郎看到他便摇了摇头。
他胯下的雄鸡突然暴起,双翅一拍,拍起大泽水花无数。
牙犬龙次郎的身影前掠,穿过水雾一片,同时将他手中的长针一掷而出。
雄鸡在大泽的水面暴走,将湖水趟出一条沟壑。
当它跳上大泽的另一边,雄鸡昂首嘶鸣一声,抖落身上一片水滴。
在雄鸡的旁边,站着牙犬龙次郎。
他一只手握长针,针尖斜指向天空,而在那针尖之上挑着一具骷髅,正是那前两位的弟弟,荒泽信三。
他刚才躲在水下,准备偷袭,却不想,牙犬龙次郎一旦动了杀意,只是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就要了他的性命。
“我知道杀你们不难,可没有想到是这么容易。”
他将那具骷髅轻轻入水,骷髅便如一片树叶一般漂浮着,随着水波荡来荡去。
“我知道你们不会求我,因为求了也是没有用的。”
牙犬龙次郎漠然地看着那具骷髅,毫无感情的说道。
“巴卡牙捞——。”
荒泽仁一大吼一声,从一片浪花中划过,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荒泽贤二则挂着一脸的黑云,于浪头之上勒紧了他的骷髅鳗鱼。
那条鳗鱼似乎比他们还要暴躁,不停的翻滚,嘴里发出滋滋地声响。
他们说的没错,掉进这大泽里那就非常凶险了,因为牙犬龙次郎是一只旱鸭子。
他不谐水性,他的东瀛雄鸡也跟他一样,看到水就慌。
而这又不能绝他必杀之心。
二
入水之后的荒泽仁一在水下一番疯狂的游走,突然窜出水面,朝着牙犬龙次郎撒出一把禁喉骨刺。
那骨刺白花花一片,刀片一样飞旋,旋出了一条比暗器还要诡异的路线,直奔牙犬龙次郎而去。
牙犬龙次郎飞身而起,手中长针斜切,唰唰两声,势如斩月,将身下骨刺全部打碎,崩飞一片骨头渣子。
这种雕虫小技,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从半空落下之后,直接骑在了那雄鸡之上,他双腿一夹,东瀛雄鸡再次鸡鸣鹤唳,展翅扑向荒泽贤二。
荒泽贤二手提一串鱼骨,鞭子一样朝他们抽去。
白色的鱼骨鞭在空中狂闪出一片白光,在白光笼罩之下,不但有水花飞溅,也有银光两道。
荒泽仁一在水下也没有闲着,继续偷袭,朝水面之上刺出一根三叉鱼骨。
水下窜过一道影子,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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