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倾城无法理解，她明明就在这里，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你大概无法理解，但我真的不在。”她解释道：“我身体在这里，但灵魂不在，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

“你灵魂出窍了？”

“可以这么理解。”

李倾城又问：“你为什么能听到我说话？”

“因为我的身体在这里。”

李倾城还没开口，她又说道：“我若是睁开眼睛，还能看到你的样子呢！早知道就把眼睛睁开，真是有点遗憾呢。”

“李策死了。”

沉默了好久，她才说话：“什么时候的事？”

“四年前。”李倾城如实说道：“他说他要死了，把九云交给了我。他说要去和你约定的地方，然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昊儿，能原谅我吗？”

李倾城回道：“要么找孩子，要么救宋家，你只能选择一个，我不怪你。”

“能叫我一声娘亲吗？”

李倾城知道她看不到，仍然摇头：“六岁那年逃亡开始，我好像就突然失去了你的记忆，就连李策都很少记起。我只记得，两个哥哥为了救我，然后惨死在敌人的刀下。要不是李二麻拼死相护，我应该也死了。”

“然后呢？”

“然后我遇到一个女人，她救了我，养我，教我，最后嫁给了我。对于我来说，她才算是我的娘亲。所以，这句娘亲我叫不出口。”

“那个北境魔女吗？”

“你知道她？”李倾城显得非常意外。

“我要回楚国，自然要从三阳经过。无意遇见过她的队伍，却是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她似乎很惋惜，说道：“若是早知道你在她那里，我们也不会分别十多年了。”

李倾城转身：“我要回未央了，你若是方便，可以来看看你的媳妇，看看你的孙子和孙女。”

“昊儿，你能等我几个月吗？”

“不能！”李倾城拒绝，说道：“我来花了四个月时间，回去也得要四个月，今年什么也没做就过去了。若是家里有点事情，我远在万里之外，完全无能为力。”

“按年纪算，她应该也三十了。以她的天赋，突破到宗师应该不是难事。有她在家里，不会出什么事情。”

“我们的家可是方圆三四千里地，我怕她一个人照看不过来。”

这话显然令她非常吃惊：“你们统一了北境？”

“这很难吗？”

她更是吃惊：“你爹守护了九云一生，却没能彻底解决北迪人的问题。你们能统一北境，自然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全靠你和李策把云山以北的宗师全都解决掉，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轻易办到。”

听李倾城说起这件，她问道：“你爹把东西交给了你还是她？”

“她！”

“也对！那种东西如果交给你，你一定会用来报复燕国。”

“你倒是和李策一样，似乎什么都算到了。”李倾城的语气让她能听出他的不满。

“我让你等几个月，是想把另一件东西交给你。”

李倾城不免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天子剑！”

李倾城心中大惊，他已经从岐国得到了天命玉玺，如今又听说了天子剑，这传说中的三大神器，他有机会见到两样。可天命玉玺平平无奇，如今扔在未央宫哪个角落都不知道。

他问道：“这天子剑该不会也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吧？”

“自然不是。听你说这话，你是见过社稷鼎还是见过天命玺？”

“天命玺。”

“天命玺没了器灵，自然变得普通。”

李倾城又长了见识，问道：“器灵是什么东西？”

“无法跟你解释清楚，但你可以把我当作天命剑的器灵。”

李倾城似乎理解了一点，说道：“那我把天命剑带回未央，是不是就相当于把你带回了未央？”

“不是。”

“为什么？”

“解释不清楚。”她无奈地说道：“我还是我，剑还是剑，但剑灵与我融为了一体。我现在这种状态，就是剑灵受到感召，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不得不跟着她一去去，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那我得等你多久？”李倾城本就是来见她的，自然不想轻易地就离开了。

周池瑶曾猜测过，她可能有点问题，没想到果真猜中了。

“现在是几月？”

“快九月了。”

“大概一个月时间吧。”

李倾城这才应道：“那我等你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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