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友善爱美,很爱很爱。
在陆长元的记忆里,妻子从来都是妆发完好的,哪里有如今这般,散落的长发凌乱地顶在头上,脸上因哭痕五颜六色,好不潦草。
“呵呵。。”
震怒间,杨友善就看到一向听话的男人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让人只觉得刺耳:“陆长元,你是疯了吗?!还不快扶我起来!”
陆长元指着地上狼狈的女人,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哈哈,看啊,我那爱美的小娇妻成了大花猫了!”
恼羞成怒下,杨友善已然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撑着地板爬起来就想给男人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敢笑我!”
扬起的手掌被抓住,杨友善瞪大眼睛看向气场骤变的陆长元。
男人的声音宛如地狱而来的恶魔,寒冷且阴森:“你怎么没死?!”
手臂用力,杨友善被大力一推,跌坐在地。
陆长元眸中不再有往日温情,眼里竟是狠毒:“你那么爱杨康,怎么舍得让他独自一人前往黄泉?”
“还有你的爸妈,你们不是最幸福的一家人吗?”
“为何他们都死了,独留你一人?”
一声接过一声的质问,说的杨友善地下了头,刚刚的恐惧再次席卷上身,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陆长元的声音并未停下:“让我猜猜,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让对方留下你的命了?”
故作思考般,蹲下身,捏着对方的下巴,强迫杨友善看向自己。
陆长元如深渊般的眼瞳直视着面前大颗大颗泪珠落下的女人:“是你这样我见犹怜的脸吗?”
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对方应该不像我这般肤浅,那就是你的拿手戏了,背叛。”
被说中,杨友善眼里闪过心虚,更多的确实惊愕:“你都知道了?”
目光落在女人空荡的脖颈,陆长元心下了然。
冷嗤出声:“我只怪知道的太晚,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亲妈。”
杨友善通红的眼睛满是震惊与疑惑,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显然,陆长元也没打算解惑。
松开手,起身走向安宁:“她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不见了,应该就是用那个换的。”
“什么样的玉佩?”
陆长元回忆了一下才道:“乳白色的,刻着莲花,说是她爸妈给她买的,世上只有一枚,很是宝贝,碰都不让碰。”
听着描述,安宁微微蹙眉,莲花形的玉佩,怎么这么熟悉?
走至杨友善跟前,蹲下:“那玉带上是不是带着丝丝暖意,还散发着淡淡的莲花香?”
瞳孔一缩,后者低头不语。
可惜,安宁还是得到的想要的答案:“那是我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见对方仍然不出声,安宁直接贴上真言符。
感觉到对方的靠近,杨友善还未退后,就听对方再次开口提问。
本欲保持沉默的她,不知为何,嗓音似不受控制般,脱口而出:“是大师掉了被我爸捡到的。”
说完立马双手捂嘴,可那声音就像不是自己的,还在绵绵不断往外蹦字:“小康身体不好是先天的,爸妈想了无数办法,找了无数人都无法治疗,走投无路下,恰好遇到大师。”
大师很厉害,三下五除二就让杨康苍白的脸色染上红晕,就连从未有过血色的嘴唇也逐渐泛红。
那一刻,杨母激动的捂着嘴呜咽哭泣,没人知道听着医生一下又一下摇头摆手时,她做母亲的有多心如刀绞。
苦了这么多年,总算等来了光明,她就差没给对方跪下膜拜。
杨父也很激动,多年阴霾被斜阳驱散,无人知晓三代单传的他有多害怕后继无人。
克制住内心的波涛滚滚,他让杨母照顾儿子,自己则恭敬地请大师走出了房间。
再回来时,就见杨父握着玉佩进屋。
“再然后,那玉佩就一直戴在我脖子上了。”
安宁眸光闪动,继而又问:“玉佩,你一直戴在身上吗?”
杨友善点头:“爸说,越是厉害的大师,身上的东西越宝贝,加上这玉佩一看就贵,便叮嘱我务必珍惜。”
再后来,就是杨康看到玉佩后,夸她带着好看,连带着妈妈也说特别。
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
江川惊了:“所以,你拿着当事人的东西向当事人提出条件?”
不能再说了!
再说下去,命可就真没了!
想到道长临走前的目光,似无数蚂蚁爬到身上,杨友善毛骨悚然。
通红的眼睛里再次蓄满泪水,她没有那一刻比现在痛恨自己会说话:“不是他!”
随着说出刚刚事情的经过,杨友善瞳孔逐渐失去焦距。
“道长让我带句话。”
“来日方长,期待与君再次痛饮忘川酒。”
话音落下,安宁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果然是她!
不,现在应该是他!
那个陪伴自己度过整个青春期,一起闯祸,一起恶作剧,事后又会单独挨家挨户去道歉,替自己擦屁股的小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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