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曦跟在零的身后，在看不见边际的冰原上晃荡着。
“三无妞，你到底记不记得路啊？”苏恩曦有些不想走了。
“我要是记得路，会走这么久吗？”零说道：“你要是记得的话，你可以来带路。”
“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两个路痴一起出任务。”
零沉默着，抬头看向远方，隐约能看到风雪里有一个东西。
路到底怎么走，她会不知道吗？
多逛几圈，给双方一点时间。
“到了。”零突然说道，“就在前面，我看到了。”
“我收回我刚刚的话，三无妞你太棒了。”苏恩曦加快步伐朝营地跑去。
帐篷周边满是鱼骨头，大多都被冻成了冰块状。
“我去，长腿跑北极来进货的？”苏恩曦惊叹道：“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多鱼。”
鱼骨头多到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回来了就进来吧。”帐篷里传出小魔鬼的声音。
随后酒德麻衣拉开帐篷，热情地招待道：“快进来快进来，刚煲好的鱼汤，你们回来得真凑巧。”
“她会做饭了？”零低声问苏恩曦。
“我建议吃压缩饼干。”苏恩曦一边走一边踢开鱼骨。
来到帐篷内，苏恩曦和零一眼便看到坐在床上的小魔鬼。
他的身上缠着绷带。
“恢复得怎么样了？”零问。
“还行，五天前醒的。”小魔鬼说道：“身上的伤口基本都愈合了，只是力量还没完全恢复。”
“我们进去多久了？”苏恩曦好奇地看向挂历。
“看那玩意儿没用，我都七天没撕了。”酒德麻衣说道：“从零送回老板那天开始算，到现在回来，24天。来来来，喝汤，边喝边聊。”
酒德麻衣先端给了小魔鬼，随后又盛了两碗给零和苏恩曦。
小魔鬼一饮而尽，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苏恩曦惊愕地看着小魔鬼，问道：“老板，你确定这东西能喝？”
“我喝习惯了。”小魔鬼说：“昨天她把最后一点调味料用完了，现在味道比以前好很多。”
零把碗送到嘴边尝了一口，确实，纯粹的海鱼汤，一点调味料都没加。
酒德麻衣的厨艺……原汤化原食比加调味品要好喝很多。
“现在什么状况了？”小魔鬼问。
零坐了下来，讲述目前的状况。
知道路明非控制住了局面后，小魔鬼欣慰地笑着。
“这家伙，足够有胆量。”小魔鬼说。
“他伤得很重。”零说。
“嗯，他故意的。”小魔鬼感叹道：“他把我也放在了局里，特地让自己重伤，为了所谓的公平一战。”
“算无遗策啊，这路明非。”酒德麻衣羡慕道：“这脑袋瓜子真好使。”
“你就别想了，长腿。姐跟你说句实话，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提升智商上面。”苏恩曦打趣道。
“薯片，你大爷的，我这是闲着发慌装呆萌，真以为老娘残废了？”酒德麻衣站起身，随手将头发高高束起。
又从装备箱里拿出自己的武器。
一切穿戴完毕，她给人的感觉瞬间就变了。
从呆萌的居家少女化为冷血无情的女忍者杀手。
“什么时候出发？”酒德麻衣问。
“不着急。”小魔鬼把碗递给酒德麻衣，“喝完汤再说，再给我来一碗。”
此行此举，此情此景，苏恩曦觉得自己更佩服小魔鬼了。
你就是我永远的老板。
这么好养活的老板，天底下难找出第二个来。
“路明非现在大概是什么实力？”小魔鬼问零。
“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已经跌落王位了。”零回答。
苏恩曦补充道：“我们迷路了，在冰原上晃荡了很久。”
“救了一堆走在封神之路上的人，又硬扛了两个终极武器，他所受的伤不比我当初要轻。理论上来说，我现在跟他差不了多少。”小魔鬼估量着。
“伊丽莎白的人是不是有点蠢呀，路明非上赶着给他们打，直接贤者之石招呼上去不就完事了？”酒德麻衣说道。
苏恩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酒德麻衣，说道：“终极武器跟贤者之石子弹，哪个更容易对路明非造成有效伤害？”
“那肯定终极武器呀！”
“那不就得了。伊丽莎白当时也不知道路明非到底是真的任由她打还是使诈，就算她真的用贤者之石，路明非也会躲的。”苏恩曦说道。
“劝降的事情，搞这么麻烦。”酒德麻衣喝着自己煲的鱼汤，“我不插嘴了，你们聊。”
“其实像麻衣这样思考问题也没什么不好的。”小魔鬼笑着说道：“至少很快乐。”
何必去考虑那么多呢？
嗯，因为你不像路明非那样……遗憾千万重。
“所以，你确定要以目前的状态去迎战路明非吗？”零问道。
“早点结束吧，他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小魔鬼站起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西服。
怎样的相见，怎样的别离。
怎样的战斗。
我如来时那般。
“我会盯住伊丽莎白他们。”零说道。
“他们不会插手的。”小魔鬼很肯定地说。
零：“我是担心路明非输了，他们会撕破脸。还有楚子航和芬格尔，也是隐患。”
小魔鬼捏了捏零的脸蛋，“你永远都考虑得这么周全。”
“出发吧。”零温柔地笑，“是带我们离开这个终将毁灭的地方，还是让路明非赌上一赌，就看你的了。”
“两种结局都不会太差。”小魔鬼走到钓洞旁边，以水面做镜面，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你们不换一套衣服吗？这个场合，值得盛装出席。”小魔鬼说。
“我就这身。”酒德麻衣穿着第一次闯进卡塞尔学院的作战服，刀别在大腿的位置。
那个与三年级交手的夜晚，她用自己的身材让加图索的公子永远记住了自己。
苏恩曦无所谓道：“我懒得打扮，这才像我自己。”
“你们出去吧，我换衣服。”零吩咐道。
在只剩下自己的帐篷里，零拿出了那件银色嵌水晶的礼服，还有那双银色的高跟鞋。
故事的开始，故事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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