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少人会想到这是社会制度的问题,是谁靠着法律、制度之类的,搞挂名为‘自然而然’和‘正义’的压迫,这个是我爷爷的笔记里这么写。他们完全在别人的世界观创造的世界中活着,这是一种剥削的、野蛮的世界观,哎嘿!他们就认为世界就是这样,一成不变!例如命不好,上帝不赐福,机会不好,没进入对的宗教和组织,没有薪水高的工作,不够努力……等等这些,其实这样的想法和他们的认知都是来自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来自那些统治阶层之类的人用他们世界观创造的、加强的社会制度里面,普通人有着这样被反复驯化的认知,又反过来成为了统治阶层、资产阶级安定统治的工具,周而复始,周而复始啊!这个词也很棒!”
严告一直在认真的听着,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走走停停。她只是听着,那些话进到她的耳朵里,融入到她的大脑里,最后简洁地写在了纸上。这些话有力量,更有生命,她能够想象另一部分人听到以后有多么的害怕、诧异、不适和畏惧。
弗洛伊德倒水,水壶里只剩下一点了。他倒在了自己的被子里,咕嘟一口。
“请稍等。”
房间的角落有一个塑料桶,桶内有一个瓢。弗洛伊德将桶盖拿起,用瓢舀水,然后将热水壶插上电。
这个场景,很中国啊!严告老师的宿舍当中就有一个桶,从宿舍跑去接水比较麻烦,就是为了省事这么干的,老师要照顾孩子,有时候不能总是因为接水就离开,就怕这群调皮的孩子将什么重要的电子用品搞坏了,还是准备一个水桶的好。
严告指着桶,说:“这个,世界各地都一样吗?”
“不一样,这个桶我已经用了五年了,十美元买的。”
“多少!?”
“十美元,大概四五十人民币?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变的,贵吧?这个质量还是可以的,很厚,有盖子,瓢是后来买到的,其实这个是一个小锅,这里可没有瓢,这个瓢更贵,21美元,其实这一屋子的家具,我尽量还原上世纪中国乡土农村的那种办公小屋子,这桌子,床,水桶,还有个柜子,乱七八糟的什么,你在其他地方可看不到这种布景布局呢!”
“哦~!”
严告恍然大悟。是这样,严告现在看才觉得有一种熟悉感。新建的房子里,哪有这样的布局啊,这是生活工作一体化,看上去挺舒服。
弗洛伊德坐了下来。此时,热水壶已经开始工作了,噪声有点大。
“所以,我觉得你说的那句特别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他们看不清,被实际表现出的表面现象所蒙蔽,看不清本质,毛主席教导说,‘透过现象看本质’,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实事求是,更好的进步!一味注重表面现象而忘了本,那就要走歪了,所以有些现象是一层一层的谎言,一遍一遍的,说得一次比一次好听的,像是……洋葱吗?”
严告点了点头,这么说的话,那就是洋葱。
弗洛伊德改了口。
“又或者是椰子,椰子的壳很厚,谎言就是为了包裹住事实真相,而且看上去还要真实,就是为了把人们牢牢的困在这‘山’当中,让他们‘鬼打墙’!走不出去!永远被慢性剥削,永远看到的是‘山’的风景,永远接触的是‘山’的石头,永远想的都是‘山’是正常的,那一层层一堆堆的谎言垒起来的就是‘山’!这个制度,就是‘山’,压迫着人,又阻碍着人的认知,又遮挡着人的视线!”
弗洛伊德站了起来,豁然开朗,惊呼道:
“哎呀,是啊,这个比喻太好了!这很形象,能让人更好的理解!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这都是托你的福!是这样,没错!是这样!”
他开始在房间中缓慢地踱步,严告一边看他,一边写。
“这就是压在人民身上的大山!也是压在世界大部分人身上的大山!这是阻碍人类进步的大山!这山可不止一座,他们,他们那些无耻的混蛋,为了让他们的谎言看起来就是真实世界的、先进的、不可违背的、是社会的、是文明的、甚至是正义的,他们创造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风景被他们说的漂亮美丽,还有灯塔,但是实际上,那座山是肮脏的!
“可大部分人在山底!一部分人在山腰,少数人在山顶!山底到山顶有一条狭窄的、危险的、陡峭的路!有很多人在这条路上,这是这‘山’长出来的路!山腰的那些人,不是在山顶被挤下来的人,就是山底拼命要上去的人。他们会为了每一个台阶而去努力,不择手段的努力!选择将别人推下去,选择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来创造一个台阶,往上爬,往上爬!这‘山’让人变成鬼,恶鬼!改变了人本身的美好,然后站在山顶的人又拿着喇叭告诉所有人,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要妄图去改变它,要努力向上爬!”
严告听懂了,明白了,历史书中没有说破的,没有说完的,那一部分都更加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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