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芳菲苦笑了声提醒,“娘娘,您哪里都小心了,唯恐遗漏了日常的饮水。”
季婉蓉纳闷:“皇后平时喝的水,都是我亲自烧开,亲自端给她喝的,并未假手于人。”
方菲见她不信,也不欲辩解,只说道,“不如,你让太医也替你把下脉,如何?”
“我并没有哪里不适。”
“你相信我,把一2下脉再说。”
听罢,季婉蓉伸出手,让许智把脉,片刻后,许智面色凝重,“淑妃娘娘也中了毒,不过毒性甚微,吃服药就没事了。”
季婉蓉脸色沉了沉。
方菲一笑,看向香草,“不如,你也让太医把把脉,如何?”
香草将信将疑地伸出手去给许智把脉。
很快,得出和季婉蓉同样的结果。
冷菱明白了,随即叫许智去给守在屋外的众人把脉。
半个时辰后,许智进来禀道,“娘娘,大家的情况都一样。”
“太后,真是好狠的心,为了杀我,连我宫里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许智这时解释道,“银杏芽汁,正常人服用少许,会有轻微的腹泻头痛,只有大量服用,才有致死的可能,娘娘这情况,又与旁人不同,娘娘哪怕进食微末的银杏芽汁,那都是剧毒,会要命的。”
冷菱看向那内侍,质问道,“是你将银杏芽汁放入未央宫的饮水的水缸中?”
内侍点了点头。
“你自去找圣上坦白认罪吧。”
内侍跪了下来,祈求道,“求皇后娘娘饶了奴才,奴才也是被逼的......”
冷菱对屋外喊,“如风,将他与颂芝都带去圣上那里。”
如风领了命,拎只兔子似的,一手一个,将这两人拎出了门外。
此刻,冷菱吩咐许智速去开药。
方菲离开时,冷菱对她的背影说了声谢谢。
赵硕收到如风的消息时,已是第二日,他正带着那郝晟和他师父的那本药物制作记事册赶到了上京城。
当晚到达王府时,如风早得了消息带着许智等在王府门口。
许智将记事册翻了翻,和郝晟一阵探讨后,基本确定了毒药的组成部分。
当天两人便在王府通宵达旦地研制解药。
直到天明鸡叫时分,解药被研制了出来。
众人开心不已。
可这时,如风的消息递进了王府——冷菱昏迷。
许智暗叫不好,再不用解药,这娘娘该是没命了。
赵硕立刻派了王府最好的马车,用最快的速度地将许智送到进了宫。
翌日。
景阳钟敲响。
皇后驾崩,举国哀悼。
天色昏昏沉沉,暴雨如注,整个上京城陷入一场悲凉之中。
赵策同冯昕睿在雷声轰隆中大吵了一架。
不多时,冯昕睿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连夜离了宫,搬去别宫居住。
赵策命举国上下哀悼三日,怀缅贤义皇后。
远在江南朱府的柳絮听到了消息,欣喜若狂。
她如今是朱府的十七小姐,当天人人哀悼时刻,她高兴地叫上了伺候她的丫鬟流星,去到苏州最繁华的街道上逛街。
街上一改以往的热闹,人们穿行其中,低调地说着话,头上皆缚了白纱,各个店铺也象征性地挂上了白绸,以示对已故贤义皇后的悼念。
她逛完饰品店,逛服饰店,丫鬟流星手里堆叠的物品就快要没过她的头顶。
流星十五六的年纪,还没有柳絮高,这些东西把她压得仿佛又矮了一寸。
流星哭丧道,“小姐,奴婢快要拿不动了。”
柳絮回头看了眼,觉得也买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正走出店门,却被不知什么人拍了下肩,她回转头,愕然地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赵衍。
她的人皮面具已被苏府那洒扫丫头毁掉,她如今是自己本来的脸。
她怔愣在原地。
赵衍的声音沉沉的响起,面上无一丝表情,“柳絮,好久不见。”
流星见自家小姐被一个陌生男人挡了路,抱着堆东西吃力地挤了过来,偏头露出巴掌小脸来,“公子,您认错了人,这是我朱府的十七小姐,不是您说的什么柳絮。”
“你家小姐都没说话,你倒是着急。”
流星一噎,“我家小姐她,从小遭了难,不会讲话。”
这句话,让赵衍百分百确定,她就是柳絮。
前些日子,赵硕来过,将金玉露所有的情况说了一遍,尤其是她不会讲话这个特征。
如今看着跟柳絮以自己的面目示人,又是个哑巴,他哑声笑了笑。他已经派人在朱府守了七天,都没有等到这位朱府新来的十七小姐出过门。
今日传来冷菱驾崩的消息时,他就有预感,她一定会出门。
果然,这就叫自己逮了个正着。
柳絮眼看赵衍伸手就要来抓自己,拉住流星就逃,流星抱着的东西瞬即散了一地,流星不明所以,慌张叫到,“小姐,那些东西都掉了啊......”
柳絮的力气很大,流星完全是被拖行着,好几次撞到行人,又好几次差点摔跤,她无奈劝喊道,“小姐啊,那个公子长相英俊儒雅,不像是坏人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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