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们都明白了,那只凶恶的猛鬼没有追出来,搞不好就是留下悄悄将屋子里制作长明灯的材料统统销毁了!
如果从中午这家伙就骑在姥爷的尸体上被抬了进来,那么大姨夫做灯的时候,它应该全看见了!
大姨夫脸色发白,眼看着没招了,便端着长明灯又退了出来,与我们一同返回客厅。
“完了完了,居然这只鬼和人一样聪明,我们怎么斗的过它,是不是活不过今夜了?”大姨一出来,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听着她的丧气话,我们都也是更加烦躁起来。
“什么叫斗不过它,这东西不也是人死变的吗,大不了老子和它拼了!”大姨夫发了狠,把牙咬的咯咯响,“它要是真不肯放过咱们,我就和它斗个鱼死网破!”
姥姥眼睛一亮,马上发问,“李宝,你还有别的办法?”
姥姥问完,我就看见大姨夫脸上微红,哪有什么招数,早就黔驴技穷了,“没,我是说反正也要被害了,不如和它干一架,万一还能活命呢?”
原来大姨夫是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
不过大姨夫这话后面说的倒也硬气,将手里的油碗咯噔一声重重磕在桌子上,顺手提起一个倒在地上的凳子,放在屁股下面坐好,手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支香烟叼上,那碗中的灯油差不多还有四分之一,也就是比碗底还高一点。
大姨夫都舍不得用油灯点烟,生怕多用了一分火,还是掏出了火柴,嘶一声划着了,散发出浓重的硫磺味。
拇指与食指一夹火柴棍,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护着微微发红的火苗,就往烟头上靠过去。
火焰离着香烟约还有半指距离的时候,大姨夫突然不动了,我看见大姨夫盯着火焰的眼睛猛的一睁,眼珠子用力的凸了出来,这一表情变化瞬间就让我和姥姥、大姨三人也跟着莫名恐惧起来。
大姨夫的眼球缓缓转向桌面,当目光落上去的时候,那盏用油碗做成的灯,开始有些轻微的颤动……
紧接着,整张桌子都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越抖越厉害,我看见那盏长明灯的灯芯瞬间不稳,就要灭了……
大姨夫瞪直了眼睛,呼的一下就把火柴和香烟全扔了,“不好!”
大姨夫只能来得及吐出不好两个字,已经一下跳起来就要往饭桌上扑,可还没扑上去,那一张饭桌却突然之间冲天而起,翻向一边!
长明灯直直的就被那桌子一角挑了起来,照着大姨夫的脸就砸过来,我看见大姨夫面上一喜,双手猛然抱过去,比恶狗抢食还要激动。
可偏偏那油灯飞在半空的时候就灭了,黑暗无声无息的降临,黑下来之后,我刚刚得以喘息虚弱的身体又紧张的把所有病痛给忘记了,只看见桌子下面,那秃瓢鬼赫然就蹲在那里!
它的面部全是怨毒的表情,一双白色眼珠子看着飞射起来的油碗,气的胸口起起伏伏,就在这一刻,恐怖的秃瓢老男人猛的起身,张嘴就向油碗咬去。
哈……是长长的、尖利的嘶吼,狠的如同与油碗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那油碗光不溜丢,任它血口有多大也是咬不住碗底啊,这一下直接把油碗又撞的拔高一节,正巧大姨夫双手一抱,黑暗中两掌摸到了什么东西,还在秃瓢鬼锃光瓦亮的脑门上轻抚了几下。
大姨夫是看不见这只鬼的,可是他竟然也能感觉到,听着耳边当啷一声油碗扣翻的声音,恐惧感急速扩大,“什么玩意?”
大姨夫小声的疑问了一句。
那只鬼已经凶不可喝的屈爪扑来,惨白的僵手一下子就压在了大姨夫的肩头,狠狠一按,大姨夫吓软了的双腿肯定吃不住这股力气,噗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又是一仰躺,背部靠着冰冷的地面,两条腿欠起来,傻傻的望着天花板。
就在反应之际,恶鬼双爪一掐大姨夫的脖子,掐着大姨夫噗的吐了舌头,眼球也倒翻了起来。
可大姨夫也不是那坐以待毙的人,死死用手在脖子上拼命的想要扣下一对鬼爪,正好两腿曲在小腹,大脚架住了恶鬼的鬼影,虽然大姨夫看不见自己的双腿踩中了什么,但是人在危难之时,潜力也是巨大的,脚掌上狂踩一通,踢得那鬼影左摇右晃,爪子还真就松动了一点。
可在姥姥的眼里,却看见大姨夫无端自己躺在了地上,不停的抓脖子,双脚还乱晃,也说不出话来,看起来和羊癫疯真的差不多!淡淡的月光下,说不出的诡异。
大姨夫能吸进一点空气,这才腾出一手,向周身乱摸,正好摸到一张凳子,提起来就冲着我们砸过来。
其实大姨夫是想要打下身上那不知名的东西,恶鬼见那凳子照着自己光秃秃的秃瓢砸来,似乎想起刚才在灵棚里被大姨夫砸了一锤子,当真应了那句老话,恶鬼怕恶人,有些忌讳的一松利爪,借着大姨夫一脚之力向后躲开了。
这凳子直接擦着我的头顶就飞了过去,猛力撞击在墙壁上,咔嚓一声碎成了许多瓣,散在沙发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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