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嘶啦。”
拨开挡在身前的芭蕉叶,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廊道,假山的那一边,隐隐传来女子的交谈声。
在廊道上猫着腰,林南星缓缓朝里走去,右手边第一间屋子挂着锁,虽未落灰却是老旧地很,再往前走,又是一间带锁的屋子,锁体同样老旧,只是比之前那把更为光滑些。
一阵风带雨,身后忽感一凉,回头一望。
那假山后竟是一块石板铺成的空地,上头放着两个大水缸,水缸里莲叶枯黄,雨水从边沿不停溢出,更紧要的是,没了假山的遮挡,那一头或许就有人能发现自己。
连着两间带锁的屋子,想来八成是闲置的,或许一开始,那就是给孩子准备的吧?
心底想着,林南星脚步不停,第三间屋子的位置临近夹角,斜着看过去就能见着大门敞开的正厅,好在这间屋子没有锁,他一手向前推门而入,再利落的合上了门。
光线猝然变暗,林南星眯了下眼,又用力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靠窗的书桌,左边是一排贴墙的书柜,右边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幅字,书桌后头则有一木制屏风。
这里想来就是书房了!
林南星站起身走到书柜前,书柜最外边摆放着诗词歌赋书籍,往里是些野史典籍,靠近书桌的位置放着刑罚律例书册,再往里是基础武学典籍,多是养生一类,其中还有本玄子要静静。
看来章平凌也怀疑过自己,而书柜下方的柜子里,那大多是些杂乱的字画,其中一个柜子下放着一把刀、一柄剑,拉出一看,都未开刃。
那幅画上是一只猛虎在嗅着一朵蔷薇花,那副字上写着“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这画、这字,想来那章平凌还是蛮有心志的,林南星琢磨着挠了挠脑袋,径直走向了书桌。
这松木桌谈不上名贵,可上头是整整齐齐,笔架山,纸成方,一尘不染。
林南星坐上椅子,侧目望去,窗外是另一间屋子的外墙,不时有水流随着那墙面缓缓流下,这让人莫名感到有些孤独与压抑。
拉开书桌下右边的柜门,里头尽是崭新的笔墨纸砚,又拉开书桌靠窗方向的柜门,里头塞满了揉成团的纸张。
“废纸?”
林南星抽出一团摊开,上头画着两只仙鹤,只是一只仙鹤的翅膀还没有画好。
咦?那书柜下不是能放字画吗?若是实在无用,何不丢了?一瞬间,林南星就想到一个词,欲盖弥彰!
这柜子还有点深,双手扒拉着将纸团全都弄了出来,在柜子最深处的底部竟有着一暗格,一把小锁正锁在上边!
蹲下身子,林南星把脑袋探进去一瞧,那小锁是黄铜的,约莫两寸长,上手一摸,这锁上还有浮雕,挺精致的。
“叮当...叮当...叮...”
忽地,脑子里响起若有若无的声音,林南星慌忙把脑袋从柜子里缩了出来,可外头依旧是雨声成片。
幻觉?只当如此也未多想,林南星默默拔出了腰上的短剑,这锁只能防君子,防不了短剑的。
又把脑袋探了进去,刀刃插入锁口用力一转。
“咔哒!叮...叮当...叮...”
锁被撬坏的声音是清晰的,那叮当声也是清晰的,林南星皱着眉拉开暗格,从里头抽出了一本书和一方绣帕。
奇怪的是,林南星的脑袋从柜子里出来的时候,那叮当声又消失了,而手中的书名“云雨二十四式”,翻开一瞧,竟是本春宫画册,其中所绘男女栩栩如生,边上还注字详细描述,强忍欲念,林南星才艰难合上了它。
万恶淫为首,可耻!竟然有这种书!
心底吐槽着,林南星一把将那云雨二十四式丢在了地上,再摊开绣帕一看,那是一只不太正常的兔子,或者说是绣的人手活太差,那兔子头大尾巴大,就是肚皮小,看去滑稽的很。
蹲着的林南星有些迷茫,这两样东西,看去与夏府五小姐被劫毫无关联,可现在锁已经坏了,如何是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塞回去,估计章平凌一时也发现不了吧?那如果把云雨二十四式带走呢?
脑子里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这想法一闪而过,最终林南星还是把脑袋探了进去,先把绣帕垫在暗格里头,正抓起云雨二十四式准备放回去的时候,那叮当声又来了。
这是第三次了,每次都是脑袋在柜子里的时候听到的,这柜子怎么会有声音呢?
林南星就蹲在书桌下,半个脑袋探入柜中,认真听着。
叮当声有时急促,有时缓慢,有时高,有时低。
是了!这声音是从地底下来的,声音传到书桌,在柜子里出现了回响,若不是林南星的超强五感,普通人这还真不一定能听着。
会不会那五小姐就在地下?这书房里是不是有个地窖?
林南星想着就趴着侧耳倾听,屏风那边的声音会更大一些,绕过屏风,后头有张床,凌乱的被褥与这间书房格格不入。
再次趴着听,床底下的声音又会更大一点,林南星想也不想,提起床头,以一床脚为支点往外转,当床头即将触及屏风的时候,床下大部分地板都露了出来。
床底不该这么干净,林南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他蹲下轻磕地板,明显下面是空的!
短剑插入缝隙一撬,一块方形的地板就被撬了起来,拉开一瞧,里头有个台阶,林南星四顾之后一跃而下,走了七个台阶便到了底,这时仅洞口有些光,再里头就是一片漆黑,那叮当声异常刺耳,频率比之前更高了。
隐约可见,最后一个台阶边,墙上有个凹槽,林南星伸手往里一掏,掏出了一盏油灯和火折子,或是挖地窖的人为自己准备的
点燃了油灯,那昏黄的光上冒着一缕缕黑烟,很快光就蔓延了出去,而顺着光线往里瞧,这地窖墙面凹凸不平,里头约莫一丈宽、一丈长的样子,林南星弯着腰方可在里边行走。
地窖最里头有个泥土垒成的地台,地台边散落着一卷锦被,地台四角均挂着银色锁链,叮当声就是那锁链上来的,再往地台上看去,林南星就瞧了一眼,手中油灯便急促一抖,险些脱手。
此情此景,任谁见了不手慌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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