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女人的声音有了明显的不耐:“这位警官,如果你们能现在的心思都用在侦破案件上,那我想这个案子应该早就结案了。”
女人话中的嘲讽简直是毫不掩饰,这下目暮警官是彻底哑口无言了,只能看着女人带着平野惟离开。
等到这两人的身影消失后,目暮警官对着旁边的佐藤警官道:“佐藤,你去查查那个女人。”
佐藤警官利落地点了头:“好。”
*
从警视厅里出来后,平野惟才发现天色居然已经完全黑了,彻底放松下来后的疲惫和肌肉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彻底涌了上来。
但比起身体上的累,平野惟现在对旁边的女人更好奇。
她偏头,目光好奇地看着女人。
这个时候,平野惟的表情和刚才在警视厅应付警官时完全不同,刚才在警视厅里时,平野惟完全是在表演,她所有真实的表情和内心想法都掩藏在看似柔弱温顺的外表下,实际的心情却是被掩埋的干干净净,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但现在,平野惟只是看着面前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遮掩,眼神只是很直白的好奇,还有隐约的期待,很好懂。
平野惟现在确实很好奇,也带着一点隐秘的期待。
在她五岁的时候,唯一对自己好的外公外婆就相继离去了,那时候平野惟还很小,自然也不知道中崎慧还有一个表妹,自己还有一个小姨。
但刚才女人接住自己,挡在自己面前,将她觉得不值一提的那些委屈都说出来,嘲讽那些警官时,平野惟觉得好安心。
这种安心和琴酒带给她的又完全不一样,琴酒是恋人,而女人是家人。
虽然女人之前从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又突然出现,但因为刚才在警视厅的事,平野惟心里已经接受了女人是自己小姨的身份。
她心里还有隐秘的高兴与期待——自己是不是要有家人了?
能真的站在她身边,能给她爱的家人。
平野惟舔了舔因为长时间问询而有些干涩的唇:“对不起,刚才没有认出您……”
现在的平野惟根本看不出之前开枪射击远田腾的狠厉,也没有被警官问话的镇定,她的手不自觉攥在一起,神情中有几分忐忑。
“您之前说您在国外,那之后还会离开吗……”
看着只到自己肩膀处的女孩不确定的这么问着自己,女人——也就是贝尔摩德,就连一向被人说是蛇蝎心肠的她都忍不住顿了顿。
她会来警视厅只是因为琴酒的电话而已,毕竟琴酒的人情在组织里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而且上次贝尔摩德和平野惟见过一次,虽然那一次是她去探查平野惟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为什么会值得琴酒如此上心,但短暂的接触过后,贝尔摩德并不讨厌平野惟。
来帮一个自己并不讨厌的人,而且还能让琴酒欠她一个人情,这是个十分划算的交易,所以贝尔摩德才会来。
贝尔摩德的任务只是来警视厅接平野惟,以及看看现场的情况。
如果警方确定了平野惟是凶手,或者平野惟遇到了麻烦,那贝尔摩德联系琴酒就可以了,之后的麻烦事就和她毫无关系了,直接交给琴酒就行,毕竟平野惟是琴酒的人,贝尔摩德没那个闲心为了平野惟再和警方的人周旋。
但没想到的是,当贝尔摩德到警视厅后才发现平野惟已经结束了问讯,警察正打算送她出来,看样子也并没把她列入嫌疑人的范围。
这倒是让贝尔摩德高看了平野惟几分。
上一次两人见面,贝尔摩德对平野惟虽然并不讨厌,但也只觉得她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
即使平野惟参与了新屋大成的任务,摸到了一点组织的边缘,但她终究不是“这边”的人。
和身处于黑暗中的他们不同,平野惟此前一直都是普通人,她只是无意间一脚踏进了黑暗之中,本质上和他们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平野惟身上还有天真和善良,以及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和爱,就像她的Angle一样。
贝尔摩德在第一次见平野惟之前就调查过她,自然知道平野惟和毛利兰是朋友。
在得知平野惟和她的Angle认识,而且两人是很好的朋友时,贝尔摩德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这完全在情理之中,有一种冥冥之中就该如此的感觉。
也许长期处于黑暗之中的人都是向往光明的,明明在之前漫长的数年里,贝尔摩德觉得自己早已习惯黑暗,并且心中不会再有任何波澜了,她之后的人生也应该都是这样。
可谁都不会想到,在那个最普通不过的雨夜里,她会遇见自己的天使,那是贝尔摩德黯淡无光的人生里投下来的一束光亮,而贝尔摩德想守护这一份光亮。
所以知道平野惟和毛利兰认识,之后又亲眼见到了平野惟后,贝尔摩德能够理解为什么琴酒会对平野惟,这个乍一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如此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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