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当年我们在警校集训里碰到的家伙吧?”
诸伏景光点头:“嗯,他是木云老师的朋友。”
准确来说,是景芝酒当年结交的朋友。
诸伏景光不太了解二人之间的具体关系如何,但经此一遭,生死之交四个字已是事实确凿。
不过对方毕竟身份有些敏感,尤其是对于警察而言。因此诸伏景光没有多提,而是轻巧转换了话锋。
“老师的病房就是这一个。房间里还有一张空床,前几天我索性收拾了些必需品暂时住在了这边。”
诸伏景光手掌压下病房门把手,同时看着好友们继续道:“不过今天有你们在,我待会儿可以回家做一顿营养餐,当然也包含你们两个的犒劳餐……”
随着房门被推开,猫眼青年温和轻柔的话语声倏然消匿无声。
风原有闲在住院的第二天就吊着他那条暂时动弹不得的左臂偷偷溜走了,因此现在这里面就只躺着一个病号。
阳光倾洒的暖融融房间内窗户半开,纤瘦苍白的男人合眼半靠在床头枕边,额角两侧垂落的发丝在清风中微微飘晃。
呼吸沉静,却是对走进病房的三人无知无觉。
诸伏景光眸中神色一瞬复杂。
他其实是在五分钟前才走出病房送那位雇佣兵离开,然后便同对方站在门前浅聊了几句。
没成想就是这么短暂的功夫,原本还倚在床头轻描淡写诉说调侃的人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好在诸伏景光此时的站位是三人中最靠前的那个,因此萩原和松田没有关注到他刹那间的不自然眼神。
这对幼驯染的注意力重点都落在睡着了的某人身上,并且双双认为对方的状态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差一些。
诸伏景光在动作稍顿之后便放轻脚步继续往病房里走,身后的二人也蹑手蹑脚的跟着。
以他们三人的身体素质,只要有心便能在走动间不发出任何动静。
可即便是这样,在萩原研二绕过空床,正苦恼于该如何将自己怀中花束不发出任何声响才能放在床头柜上时,靠坐在床头的人也依然被惊醒了。
萩原研二离得最近,因此他在察觉到木云和泉浓密眼睫轻颤的瞬间,就已经在心里大声哀叹了。
半长发的英秀青年抱着花立刻向受害人蔫头耷脑的认罪:“……十分抱歉,是犯人Hagi把木云老师给吵醒的。”
木云和泉虽然刚从沉睡中清醒,一双泼墨般的凤眸里却丝毫没有困顿迷茫的色彩。
他只是因为萩原研二的这番不打自招而微微愣怔一下,继而便像窗边洒落的阳光一样,于转瞬间柔和了眉眼。
“咳咳,叫醒我的可不是研二你,而是你怀里这捧马蹄莲的清香。”
萩原研二低头看着花花眨巴眼睛,欸了一声感慨道:“居然是因为这个吗?好敏锐啊老师。”
站在床尾边的松田阵平墨镜后的眼神深深,他不动声色凝视着病床上的长辈,脑子自动把萩原研二的话给翻译过来。
——在身体这么疲累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敏锐,未免过于警觉了,木云老师。
师生久未逢面,萩原研二态度热络亲近的同自家老师打完招呼,随即弯腰将那束漂亮芬芳的马蹄莲端端正正放在床头柜一角,还格外具有仪式感的整理了一下包装。
诸伏景光也在这个时候走到窗边拉过半片窗帘,正好遮住窗外投射到床头位置的阳光。
“老师如果还想继续睡的话最好还是换一个姿势,这样倚靠着床头容易造成颈椎酸痛的。”
猫眼学生温声建议着,就好像自己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什么都没多想。
木云和泉摇头,然后看向一起坐上空床边的两人:“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又请了假?”
黑道大哥一样气势的松田阵平眼带墨镜抱臂翘腿,闻言刚从鼻子里爆出一声冷哼,就听诸伏景光用讶然歉意的口吻向他们告辞。
“哎?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我得抓紧回去准备食材才行呢。萩原松田,这里就先拜托你们了。”
萩原研二扬起明快笑容,挥手道:“加油,我可是很怀念小诸伏的手艺哦~至于这里,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松田阵平也跟着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视线却一直落在病床上:“景老爷就先去忙好了,我和Hagi一定会好-好-照-顾这家伙的。”
随着“咔吧”一声欢快的关门声,病房内一时陷入短暂的安静。
松田阵平上下扫视着眼前病殃殃的人,冷笑一声正要张嘴,就见这苍白消瘦到仿佛随时都会再次陷入沉睡之中的黑发男人,忽然捂着胸口开始咳嗽起来。
眉头紧蹙,断断续续,木云和泉的嗓子就好像含了一口沙子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嘶哑起来,直接就打断了他的施法前摇。
松田阵平不由得眯起眼来。
【老师姬你……(没眼看.jpg)】
【(捂脸)虽然看得我很心疼,但木云老师你在这个节点突然咳成这样,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是故意的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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