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炼魂是如此得残忍。
“月枫果,一落方有一生。世间生命无不是新老循环,想要逆天而为,总得付出代价。
白慧琴的语气不悲不喜,像是冰冷的打字机,一字一字地敲出最残忍的话语。
“至于风止虫,那是我原先就有的,不止是师姐、南宫,白家也是拉穆那贵族之后。”
可笑,连他们的先祖都没想到,拉穆那的贵族后代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真是天命难违!
“我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和我的大外甥套套近乎。我知道炼魂的最后一步,是需要内力精纯的人,你练的恰好是阳功,我想我们可以强强联合——”
“你是如何得知?”杜金呈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是他么?”
“不然呢?”白慧琴勾了勾嘴角,“不然我怎会知道你们来的时间,刚好一网打尽?”
虽然杜金呈没有说他是谁,可林依典却知道。
她感觉手指瞬间冰冷,有血液在血管里缓缓流过。
曲吉。
他是除了林依典以外,渡度门的外人,也和拉穆那有着斩不断的关系,没想到,他藏得这么深,把他们所有人都骗了……
林依典还来不及深想,白慧琴又问道:“你愿不愿意?”
先礼后兵。
杜金呈,你千万要说愿意啊。
杜金呈紧抿了唇:“我渡度门虽然杀人无数,却从不杀无辜之人,更何况是婴孩。恕我杜某不能从命。”
“哦?”伴随着语调的上扬,白慧琴抬了抬手。
林依典上前一步,将白慧琴的身体尽可能地挡住一些。
然后快速捡起地上的碎片,一个箭步冲到杜金呈的旁边,将碎片抵上了他的喉咙。
这场景转变得太快,在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林依典比杜金呈要矮上一头多,因此她伸着胳膊抵着瓷片的动作,有些滑稽。
她离杜金呈异常得近,杜金呈都能透过布料感受到她散发的热气,杜金呈微微弯了弯嘴角。
林依典努力保持镇定,对杜金呈吼道:“坐下!不然我杀了你。”
杜金呈摊开了双手,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林依典揪着他的衣领,调整了一下姿势,以方便她的动作。
她朗声道:“我知道,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杀我,但我可以保证,我用尽最后一口气,也会将瓷片送入杜金呈的咽喉。”
“对于梁夫人来说,你失去了一个儿子,对于白夫人来说,你失去的是得力助手,毕竟,修炼这种功法的虽多,有杜金呈这样造诣的却屈指可数。如果你不介意花十余年来培养下一个,那我也无所谓。”
杜金呈表面上装出一副惧怕的样子,实际上心里美滋滋。
之前听林依典直呼自己的大名,总觉以下犯上,现在听来,却是如此得悦耳。
梁莹冷哼了一声。儿子对她来说,还不算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内力。
她苦心经营十多年,逼他学武,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炼魂。
白慧琴则往前探了探身:“不至于吧?刚刚都还替夫君求情,怎么现在就刀剑相向了?”
林依典将瓷片往前怼了一点,尖锐的棱角划破肌肤,留下一道血痕。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杜金呈对夫人还有价值,夫人自然不会杀他,但我就不同了。生死面前,情感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句话很对白慧琴的胃口,她笑道:“林姑娘还是这么识时务。”
血液顺着杜金呈的脖子流了下来,痒痒的,他努力压制眼底的兴奋,惊恐地说:“林依典,你要干什么?!”
林依典吐气如兰:“不干什么,只不过是想活命罢了,跟着白夫人,我有光明的未来,你活够了,我还没有呢。”
“夫人,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有一件东西要送于你,当作见面礼。”
她将瓷片又推进一分,厉声道:“拿出来!”
“什么?”
“别装傻了。”林依典眼神可怕,“快点拿出来!”
梁莹道:“杜金呈,怎么不还手?!”
她虽和林依典没正面接触,但也或多或少听过她的一些事迹,知道这个人做事古怪,行为疯癫。
她也不敢轻易出手,怕误伤了杜金呈。
林依典冷笑:“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中了惊雷引,是剧毒,现在身子早就不如从前了。杀了我,他也得死。我倒要看看,我们俩,是谁先到奈何桥。”
她撩起杜金呈的袖子,将手臂展现在众人眼前,那皮肤上果然有一根根黑线。
杜金呈满脸痛苦:“阿典,终究是我错看了你!”
“真啰嗦。”林依典直接腾出另一只手,在他胸前摸索,掏出了一个小布包。
“夫人,这是好东西,可助你成大事!”
“什么?”白慧琴疑惑。
“夫人要去拉穆那,自然需要这钥匙,曲吉不会没有告诉你吧?”
白慧琴点头:“原来是这个。”
“它除了是钥匙,还有另外的作用,但这个我现下不方便明说。”她看了看周围,示意人多眼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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