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冯女史,她、她”
秦太妃不耐烦道:“有话痛痛快快讲!”
“冯女史突发恶疾,脸上长满了水泡,还不停地抓挠自己,瞧着已经容颜尽毁。”
秦太妃觉得不可思议,“刚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就突然这样了?罢了,把人带上来让本宫瞧瞧。”
宫女吞吞吐吐道:“娘娘,要不、要不算了,别污了您和王爷的眼。”
秦太妃不以为意,“本宫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再说,翊儿也不是什么不知事的孩童,直接将人带上来吧。”
说完便让人将冯女史带上来,只见她皮肤裸露的地方脓包累累,越胀越大,有的不抓自破,冒着又腥又粘的脓水,烂成一片。
茶宝惊奇道:“主儿,你你你你!”
原以为扶桑在酝酿着什么惊天大计划对付这女的,没想到竟然直接下药!
“解决一个蠢毒的小女史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哪用得着这么费劲儿!”
茶宝摸着自己智商不太够的脑袋,宫斗不都得有来有往的嘛?这就下线了?
秦太妃嫌恶地捂着口鼻,翊王直接没忍住,将吃的东西吐了出来。
秦太妃命人赶紧将她带下去,又着人请太医里外查验宫内的情况。显示宫内一切如常,没有发现任何脏东西。
秦太妃只说了一声“晦气”,上下熏了一遍艾叶,命嬷嬷给太医打了赏才结束。
扶桑规规矩矩地站在角落里低头不语,深藏功与名。
因为吃不到太后都称赞的盏羊肉,翊王也有些不高兴,已经被勾起味蕾的翊王任性道:“本王现在就想吃羊!”
“大老远就听见皇弟吵着吃羊肉,胃口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一位身着明黄色五爪金龙袍子的少年径直走进秦太妃的宫中,虽然比翊王只年长了两岁,通身的帝王气势却不容小觑。
“参见皇兄/皇上。”见小皇帝来,宫里的人纷纷行礼,秦太妃赶忙起身迎接,有礼又不失关怀:“皇上来了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
“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朕许久未见母妃了,刚好皇弟也在,便过来看看。”
秦太妃有些懊恼道:“早知道你要来,我便早些命人备着你爱吃的酥骨鱼和酿羊肚,再弄一些虾元子,配上去年冬天酿的梅子酒。”
哪怕长子当了皇上,秦太妃一片拳拳爱子之心仍未变过,一直记得他最爱吃的东西,碎碎念从前的事,皇上在一旁听得十分认真,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
翊王接过道:“可惜皇兄今日来晚了,没能尝一尝香酥鸡和蟹酿橙,这尚食局的女官手艺可不比尚膳监的手艺差!”
若不是翊王提起,皇帝根本没注意到角落处还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官。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下官林扶。”
“林福?名字倒是挺喜庆的。”
扶桑心想:喜庆?这名字有啥可喜庆的!丝毫没有往“福”上想。
皇上继续道:“朕这皇弟一向嘴刁,能让他赞不绝口,想来你必定有几分本事。”
“皇上谬赞,下官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刚好,朕早膳用得匆忙,你便简单做几道小菜,朕也趁此机会好好陪一陪母妃。”
扶桑将秦太妃说得几样菜记在心里,进厨房便开始动工。
厨房有个烧火的小丫头慢慢走到跟前:“需、需要帮忙吗?”
刚才她目睹了扶桑烧菜的过程,被她的厨艺折服。见她一人在忙活,便毛遂自荐当帮手。
看着怯生生、毫无恶意的小丫头,扶桑回道:“好啊,先帮我在外面找一处空地,挖一个坑,烧一些草灰。”
“啊?”小宫女一头雾水,一脸问号。
扶桑耐心道:“照我说的去做好了,等下你自然就明白了。”
趁着小宫女去烧草灰坑的间隙,扶桑将羊肚洗净当酿壳,将不足一月的羔羊肉丝、少许的羊脂碎加入豆豉、盐、葱白、姜、花椒、荜拨、胡椒,拌匀后塞进羊肚中,缝紧开口。
然后将羊肚埋进事先烧热的草灰火坑中,上面燃起火,将羊肚慢慢煨熟。
趁着这功夫,扶桑将新鲜的几条小鲫鱼收拾干净,用白酒、萝卜汁去腥,鱼身涂抹盐后控干,用油煎得鱼身焦香,再加入莳萝、孜然、橘皮、豆豉、葱、楮实子末、盐、油、醋、酱,加入清水没过鱼身。小火焖煮。
又将拌匀的虾肉加了些葱、姜汁、肥膘、胡椒末、豆粉,拌至成有粘性的虾料,用手挤成丸子下锅煮,虾球变成粉红色,浮起,捞出后浇上清鸡汤,鲜滑十足。
怕几位主子久等,扶桑便请宫女将做好的虾元子先端上去给几人垫垫肚子。
接着又掐算着时间,将粗蒸碗里已经切片的带有肥膘的嫩羊肉片,用碎葱、姜片、干姜末、半盏酒水和醋、酱料与盐调味,小火慢煮,再用湿麻纸密封碗口阻隔蒸汽,出锅后淋上一盏滚烫的杏仁酪。
做完这道杏酪盏羊肉,扶桑将草灰坑里的酿羊肚刨出来仔仔细细清理干净,又将炖好的酥骨鱼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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