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街道上零星几个裹紧斗篷、行色匆匆的路人,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开天教看似疯狂劫掠,实则正在掐断灵风城的经济命脉。
若城主当真与开天教有所关联,那么此刻百姓不敢出城、商贾不敢进货的局面,是否正是他想要的?
正思忖间,远处传来急促的铜锣声。
几个衙役举着火把狂奔而过,手里高举着盖有城主府大印的黄绢,声音嘶哑地喊道:“师爷代城主传令!明日辰时,所有筑基期修士至演武场集合!”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闭关月余的城主至今未曾露面,却突然通过师爷下达召集令,这不合常理的安排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盘算?
是借众人之力围剿开天教,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只是没想到,当天下午就有人来敲林鹤清的门——是城主府兵。
林鹤清的傀儡开了门,“请问有事吗?”
府兵说话还算客气:“白公子可在家?”
林鹤清自然是在的。
“你是说,师爷要单独见我?”林鹤清奇怪道,心里却想,终于来了。
“是,还请白公子跟在下去一趟衙门。”府兵点头道。
“衙门不是一向是捕快做事的吗?怎么现在是你们?”林鹤清一眼就发现有问题,坐直了身体。
府兵身着统一的灰色铠甲或长袍,铠甲上有城主府的标志——卷云纹,以显示其身份,武器方面,一般会配备长剑、长枪。
而捕快则不同。
灵风城的捕快身着轻便的蓝色劲装,利于行动,他们一般不会全身披挂铠甲,而是会佩戴一些轻便的护具,比如护腕、护膝等,林鹤清这几天见过不少。
捕快的武器较为多样,除了常见的刀剑外,还可能会配备一些便于抓捕犯人的工具,如绳索、手铐等特制法器。
他们的服饰和装备更注重灵活性和实用性,以便在追捕罪犯、侦查案件时能够迅速行动,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
这次来的明显不是捕快啊,还让林鹤清去衙门。
府兵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恢复如常,恭敬道:“公子勿虑,衙门捕快正逐户知会城中筑基修士。师爷求助城主府的管家,小的这才冒昧登门相邀。”
不过林鹤清并没有过多纠结,他倒要看看,师爷要怎么要求他这个“大少爷”去做这般危险的事情。
“既如此,走吧。”
“公子请。”府兵暗暗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回原处。
原以为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会百般刁难,却不想对方只轻描淡写应下。
望着少年挺直的背影,他不自觉拱手行礼,眼底满是意外与感激。
这年头,求人办事竟成了这般光景。能少些刁难,便值得千恩万谢了。
林鹤清跟随府兵来到衙门大门外,因为开天教作恶已经十来天,衙门也没有作出什么应对,衙门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来了,现在是一片荒凉,连守门的打手都不在。
林鹤清带着傀儡甲和傀儡乙两个他经过改造的得力傀儡进入大门,府兵竟然一路引着他进入衙门后堂。
府兵却熟稔地绕过中庭断碑,径直往后堂而去。直到雕花木门在眼前洞开,他才突然驻足转身,“白少爷,请您单独和我来。”
四个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小兵伸手将林鹤清两个傀儡拦了下来,只让林鹤清一个人进入后堂里面。
“这么做就不合适了吧!”傀儡们自然不肯,作势拔剑,林鹤清阻止了傀儡动作,“小五小六!”
“师爷有要紧事和您商议,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请您谅解。”带头的府兵为难的说,他也不愿意为难白少爷,但是食君之禄就必须忠君之事,“您放心,我和您的手下均在此等候,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就在僵持间,后堂忽传来师爷沙哑的咳嗽声:“白公子既来了,怎的还在外头磨蹭?莫不是信不过本官?”声线里裹着刻意压低的威胁,尾音拖得像是生锈的铁链。
林鹤清倒是抬了下眉,师爷怎么几天不见,声音都变了。
“这不就来了嘛,不知师爷唤我前来有何事吩咐。”林鹤清不再纠结,直接踏步进入,一边说话一边观察。
这里应当是师爷在任期间的住所,满地枯叶混着青苔,在暮色里泛着幽绿,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咯吱”声,看起来有些日子没有精心打理了。
中央的荷花池早已干涸,池底淤泥翻涌,露出半截残破的青铜兽首,兽口大张,似在无声嘶吼。
林鹤清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一进门,竟然就看见师爷就在门口等着,人没变,怎么声音还不一样了?
屏风内传来翻动纸张的沙沙声,林鹤清抬头往里面看,可惜有一屏风挡住了视线,紧接着是师爷沉稳的嗓音:“白公子请进。”
“师爷,里面有人?”林鹤清问道。
只见师爷沉默一瞬,面色涨红:“白公子,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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