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沈念辞打工的奶茶店平安夜搞活动,她忙到晚上11点多才回到出租屋。
提着从街上买的苹果礼盒,沈念辞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眸里的亮光慢慢暗淡下来,沈念辞打开灯,垂着长睫在玄关处换鞋,嘴边淡淡地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要不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呢,裴亦君只是偶尔一个晚上没来,她心里就空落落的。
这样下去,等到裴亦君说玩腻她的那一天,她该怎么办呢?
不待沈念辞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一道带着抱怨的男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沈念辞闻言愣了愣,抬头一道高大颀长的身躯堵在了面前,入目就是一张带着不耐烦和细看之下还有些委屈的熟悉俊脸。
沈念辞有些发懵:“今天我们店里搞活动就加了会儿班。”
捏着钥匙的手心慢慢收紧,沈念辞接着道:“你在,怎么不开灯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裴亦君没好气地哼哼两声,转身回了客厅:“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合约,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沈念辞提着苹果礼盒跟在后面也进了客厅,意外地在茶几上看到了另一个苹果礼盒。
沈念辞问:“裴亦君,这你买的啊?”
男人闻言看了一眼,嗓音故作冷淡:“嗯,路上有卖,随手买的,今天不是平安夜吗?”
沈念辞咬唇,看向手里的苹果礼盒,心里莫名有些开心。
那她花平时两倍价格买的苹果,也不算太亏。
沈念辞敛神,正准备问裴亦君有没有吃晚饭,就见男人突然仰靠在沙发椅背上,背手覆在眼睛上 ,不舒服地蹙着眉。
将苹果礼盒放在茶几上,沈念辞犹豫着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裴亦君喉咙里含糊地呜咽一声:“头有点晕。”
沈念辞闻言,拉开男人覆在眼睛上的大手,正要伸手去探探额头的温度,下一秒眼尖地触及到男人鬓间淌着的血。
沈念辞心下一凛,小手拨开男人浓密蓬松的黑发,果然在额头上看见了一个还在往外流着血的伤口。
“裴亦君,你怎么搞得呀?从哪受的伤?伤多久了?怎么都不去医院及时处理一下啊?”
流这么多血,头不晕才怪。
沈念辞内心腓腹,严肃地看着裴亦君,关心的问话一个接一个。
裴亦君掀开眼皮:“我在你家磕的,沈念辞你说你这租得什么破房子?地方小又窄,我平时连进个门都要弯腰低头,睡觉还要缩着身子,你趁早换个地方,要不是因为合约,这破地方我进都不想进。”
沈念辞担心着裴亦君的伤势,根本没空回应男人的话,拉着男人的大手就要往外走:“跟我去医院!”
裴亦君岿然不动,反而大手一拉,将沈念辞拉进了怀里:
“我跟你说换个地方住!沈念辞你听没听见?”
沈念辞鸡同鸭讲,心里气急:“我一个月就这点工资,我能搬到哪里去?”
而且住得好端端的,突然让她搬什么搬?
裴亦君想到晚上从公司过来,上楼时在楼梯间对门看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心里一阵烦闷:“搬去跟我住总行了吧?”
此话一出,空气里突然安静几秒。
沈念辞坐在裴亦君的腿上,神情不算好地看着男人:“裴亦君你这说法,是打算包养我是吗?就像我爸一样,将小情儿养在外面的别墅里?闲时逗弄逗弄,跟鸟笼里的金丝雀一样?”
裴亦君薄唇微启,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怀里的小人低头笑了笑,自嘲着说道:
“不对,是我忘记了,按照合约来看,我的确也算的上是你被包养的金丝雀,我搬,金主大人说搬到哪,我就搬到哪,成吗?”
小姑娘脸上逆来顺受的神情看得裴亦君刺眼极了。
他说什么了吗?
话都还没说一句,全让她嘚不嘚妄自菲薄地说完了。
他就不该提那一句,让沈念辞尝尝被入室抢劫的滋味好了。
裴亦君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烦闷。
罢了,他本来就是抱着玩玩甩掉,一雪前耻的想法的,不是吗?
裴亦君敛神睁开眼睛,冷漠的语句从薄唇里溢出:
“雨花别墅,C区1栋,密码,这两天找个时间搬过去。”
沈念辞轻应了声,缓了缓心神从男人的腿上下来,拉住裴亦君的大手:“去医院看看头上的伤。”
裴亦君又将人扯了回来,霸道地箍着小人纤细的腰身,拉着沈念辞的手放在他的头上:“我不去医院,我要你帮我包扎。”
语气闷闷的,一副她不包扎就让伤口一直这样流血的样子。
沈念辞找出医药箱,看着面前执拗地甚至有些幼稚的裴亦君,记忆里那个桀骜不驯,傲娇别扭的少年好像又回来了。
高中时候的裴亦君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的后台,像狐狸一样狐假虎威,在学校收了一批小弟。
今天不是跟这个飙车,明天就是跟那个干架,反正没一天是安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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