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连我也是一样,心里只觉诧异。戴拾并没有说错,阴山派处心积虑就是为了破开封印,放古墓里的阴兵鬼将出去...可为什么,这古墓里的阴将会对阴山派和纳兰家,都充满了仇怨?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细想洞口我看到的那些干尸,还有这墓道中的灯油...倘若不是深仇大恨,又怎么会刮油点灯?
难道是因为四十年前,阴山派背弃承诺,并没有将墓中的阴兵鬼将接应出去,才产生了仇怨?可四十年前是纳兰家及时阻止,阴山派已经尽力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去仇视阴山派才对。
就在这思绪间,锦毛鼠心念急唤:“江辰,快看...”
我心里突兀的一惊,愕然回神,只见胖子和纳兰柔弱已经被押解跪地,眼看即将在万鬼面前行刑,我顿时就急了。
在情急之下起咒:“百汇回流,朝宗于海...”咒落一指声喝:“玄武开路!”
顷刻间应咒,墓底开始剧烈摇晃,洞石也随之坍塌。在纳兰柔弱和胖子的脚下乍现一道幻象深痕。
就连戴拾也跟着胖子和柔弱掉进了裂缝中....“谁!?”鬼将警惕的一声怒喝:“这里好像有人!”
顿时,一众阴兵鬼将到开始戒备起来。
他们刀戈相向,蹭蹭作响...赫然看着裂缝深痕中,玄武幻象形聚。
不少阴兵鬼将,似乎都见过玄武,顿时鬼群中惊呼:“这不就是纳兰家的玄武吗?”
“看来,是有纳兰家的人混进来了!”
众鬼窃窃私语,台上鬼将巨剑厉喝:“安静!”
顷刻间,鬼声静若寒蝉...整个南宋古墓中,静的落针可闻。
七将显化高台,他们各踞一方俯视着墓中的场景。锦毛鼠顿时就慌了:“他们,他们会不会看见我们?”
锦毛鼠没有用过阴阳伞,所以不够自信...但我深知这阴阳伞的特性,虽然我并不清楚这把阴阳伞的由来。
但是我记得,送我这把阴阳伞的人,就曾借这伞躲避了阴山派和冥界阴司的耳目整整三年。我也借由这把阴阳伞,屡次躲过纳兰家的人。
阴兵鬼将终归只是残魂,他们视野幽绿,断然是不可能发现我们的。
锦毛鼠心念急问:“那他们,现在是唱的哪出?”
“他们是在等,”我心念回应:“他们在等我落咒,才好循声辨位!”刚才我情急落咒,声喝玄武他们是听到的。
但是那会他们毫无警惕,所以并不确信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我看着台上七将,他们并不是无脑单纯的鬼魂。
试想,生前能做将君的人,必然懂得行军布阵之道,心思缜密绝非泛泛之辈。也许他们做鬼之后,自身的本事可能不济,但他们调兵遣将,布阵困人的能力,却不容小觑!
真没想到,闯进这南宋古墓,成了斗智斗勇的环节!
我当下要想救人,就免不了再次出手,那就必定会有落咒出声的时候...他们等的就是那一刻!
锦毛鼠能窥探我心里所有的思绪,连声问起我,当下该怎么办?
但我也很无奈啊,他们不动是为了等机会,而我...是根本就不敢动。眼下面对的,可是万鬼。早前在坟台上只是和百鬼交手,就有过一次白虎的正面冲撞。
那时候我就已经确信,他们魂化出的白虎,其实是他们的信仰执念,不灭的军魂...百鬼尚且能魂聚出白虎,万鬼之志,那又岂是人力可以撼动?
我确信,自己的白虎,未必能克这万鬼凝结的军魂...倘若交手,我只怕白虎和玄武加起来,也未必能诛邪除恶。
就在这思绪间,台上七将也坐不住了...为首的鬼将心生一记,开始摆手示意墓中鬼兵,都不要出声,随即只让一队亲兵过去继续驱散。
看着那一队阴兵径直走向了玄武裂缝,锦毛鼠还冷然一笑:“装腔作势,我就不信这些阴兵真的敢进入玄武裂缝,在玄武的眼皮子底下驱魂。”
“不,他们一定敢,”我心念提醒:“还记得阎王刑场吗?当时我们还只是从阳世,借来的的兵哥,他们闻令而动,恪守军人的职责...其实细想所有的军人都一样,无惧无畏就是他们的军魂!以前我真的没听懂,为什么军人讲究无惧无畏...我以为这事超越人性的口号,觉得恐惧和害怕,都是人潜意识的情绪。这个世界恐惧和害怕是无法自控的。现在,我才算真正的理解了这四个字...军人所谓的无惧无畏,是无惧生死。他们明明害怕,却敢一往直前,正因如此在值得尊重。”
心念刚落,那一队鬼兵,已经迈步到玄武幻象之下...我手里恰好了手决,时刻准备着咒唤玄武驱魂,可这样一来,落咒声出的时候,我就明显藏不住了,只能化身为魃,闯出这南宋古墓。
便眼看那队阴兵即将飘下玄武裂缝,锦毛鼠也紧张起来:“完了,完了...今天真要动起手来,你的秘密就保不住了江辰。”
我冷然一笑,眼下哪还在乎那些...可锦毛鼠随后说起:“要是姜灵在就好了!”
“姜灵!?”我蓦然看着锦毛鼠:“你怎么会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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