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安静得落针可闻,刘淮等十人心中既兴奋又激动,看着对方的目光也变得炙热:人族可以修行问道?
白袍年青人知明绕着刘淮等十人徐徐踱步,打量一圈又站回上首:“你们十人,或者养鼠,或者养蛙,或者种竹,或者育蚕,或者教育袋鼠,或者培育虫草……”
刘淮在他列举时以目光微睨身侧的诸人,心中:这些都是搞种养产业的?教育袋鼠的可能是在说我。其他人,我也能猜出几位了,跑不了就是本城那些位名气大的高功勋人员。他们麾下养种规模很大,常有妙论发出,被神侍关注上,一点也不奇怪。我一直以来是甚么也没说,怎么把我也叫来了?神侍对大囊的关注,时间肯定不短,斤金来我队是早有预谋。难道不只是要组建袋鼠大军,而是要组建多种兵团,甚至要教我们修行问道?
其他人也在观察诸客,不少心中了然:神侍大人来我们城,找的就是城里行业翘楚,我是,他也是。那个人面孔陌生,莫非他是教育袋鼠的那一位?难道因为大家教育养殖得好,可以不用参加应试考察,直接选拔我们,要教如何修行问道?
知明继续说:“都是种养方面的能手,都有独到的见解和道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我求证:为何南方的树妖可以修行问道,独霸一方。我们人族、兽族,以及人族教养的兽族植物却不能修行?”
众人心中:你问我们各族为何不能修行?我们倒想问问你是如何迈进了修行之门的。
修行是逆天而行,要炼化灵根,修出法力,初窥修行之堂奥。须自幼打熬筋骨,洗经伐髓,痛不堪言。得夜以继日的潜心苦练,才能内视气血,做到熟练调配法力。稍有懈怡,就会退回凡人,灵根受创,难再炼化。但随着修为往上道行加深,据说可以延年固寿,飞天纵地,力大无穷。故而众人都好奇又向往。
知明微笑:“大家常说修行问道,修行问道,追求的就是把道理参悟通透,调天地之力为己所用,借助器物也好,求诸自身也好,重点在于找出道理,才能落力去做。”他扫视一圈,“高节,你提了个道理叫‘厚积薄发’,是养竹的心得么?”
这是要找出不证自明的道理,再以演变探究功法啊。
顶着个大脑袋的高节是种竹的高手。他被点了名,稍前半步,拱手:“禀大人,我养了几院的竹子,我观察竹笋状态时长得慢,埋在地下好几年没甚么动静,破土而出成了竹子长得快,几个月就能窜出几米高。”
知明点头:“和蝉卵很像,伏在地下好几年,成虫后生翅能飞。不过蝉出地后活不了多久,竹子却能活十几年。”
高节:“竹根连连延延不能算死,竹竿活多久要看光照土壤,有的活十几年,有的能活几十年。”
“听说,竹子不喜欢冷而干的环境。”
高节谨慎地回复:“大人至论!”他看到领自己来的青袍神侍表情有点古怪,忙又接上,“多数喜欢热湿之地。但在干冷之地也可以种植。”
知明显然做过功课:“长在干冷之地的竹子又矮又小,还稀疏易枯,受很多限制。”
高节恭敬:“太粗保不住水汽,太高供不上养份,竹生需要肥力。”
知明:“竹的节腔有空腹,要如何容纳外物?”
高节凝思少许,说:“可以容些蛹虫,但都是蛾子把虫卵刺进竹节,慢慢在竹节里育养,育成之后又结茧化蛾飞走了。”
知明看向养蚕能手百纳:“‘一日数食,全身是宝:吐丝成袍,幼蛹能烤,结出黑砂,也能入药’。蚕能在竹节中生养么?”
百纳顶着圆大的脑袋,挂着黑黑的眼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拱手:“蚕也能化蛾,但蚕只食嫩绿的桑叶,竹子竹叶又硬又干,蚕从来不吃。”
养鼠的行家多福说:“竹鼠食竹,特别爱吃竹笋和竹根。”
高节附和:“竹笋味极美。”
养蛙人马巢则说:“蚕虫和竹虫,蛙都爱吃。”他顾看刘淮和多福,补充了一句:“我有一种蛙,能吞噬鱼蛇幼兽,老鼠和袋鼠的幼崽都细细小小,它能一口吞下。”神色间颇有你们看,蛙族也是甚了不得的种类,我未错付所爱的意思。
刘淮不吭声,以脚后跟悄悄挪动,小退了半个身位。他有家有口,先求无风险,再讲有趣和有闲,咳,有功勋。这个叫知明的年轻大人把一众擅长养高养低的人召集在一起,其所欲所求,已经超出他刘淮的人生经验和理解范围,他不想太冒头。
知明问:“最大能吞多巨?”
马巢捏着拳头示意:“有一次,把我整个拳头吞了下去,直到肚底。它那个肚子里,应该还可以再放两个拳头。”
知明问:“肚子里干爽宽大?”
马巢摇头:“一样湿湿滑滑的,像一盆泔水,估计装满了虫子和肉糜。它像一直饿不能忍,见东西就吞噬,一直吃到圆滚滚吃不下为止。”
众人想象着巨蛙湿湿滑滑的口腔包吞下自己的拳头,手指能感觉蛙的肚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恶心又佩服地望着马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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