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不动声色:"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赵崇礼突然轻笑,茶盏在案上磕出清脆声响:"贤侄可知,新国商部开出的条件是什么?"不等赵珩回答,他已从袖中抽出一卷文书,"他们愿将楚地三成商路分给我,前提是......"
"前提是让我出局。"赵珩接过文书,快速浏览上面的条款。新国果然老谋深算,用楚地商路为饵,挑起赵陈两家内斗。他突然想起昨夜德顺说的话:"殿下,那些太监最近收了不少好处,听说......"
"赵伯父觉得如何?"赵珩将文书推回去,目光灼灼,"新国狼子野心,吞并了齐国海运还不够,现在又想染指楚地。您就甘心做他们的棋子?"赵崇礼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长叹一声:"贤侄可知,我赵家的商船上个月在长江遇袭,损失了二十万两白银?"
赵珩心中一动。长江航道向来由新国商部掌控,赵家商船遇袭,背后意味深长。"伯父的意思是......"他试探着问。赵崇礼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芭蕉树:"新国要的是一统天下的商路,我们这些世家,不过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
两人沉默良久,赵珩突然开口:"伯父,不如我们联手?"赵崇礼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赵珩走到地图前,指着楚地与齐地的交界处:"陈鹤年的盐货需要楚地的销路,而伯父的商船需要齐国的海盐。我们三家联合,再与新国商盟分庭抗礼......"
"你就不怕皇兄?"赵崇礼打断他,"他早就在防着你壮大势力。"赵珩苦笑,指尖重重按在地图上:"如今局势,要么抱团取暖,要么被新国逐个吞并。至于皇兄......"他眼中闪过狠厉,"我会把账本交出去,但要留三分余地。"
送走赵崇礼后,赵珩独自在书房待到深夜。案头摆着三份契约,分别来自陈、赵两家,还有一份草拟的联合商盟协议。窗外下起了细雨,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他想起皇兄说过的话:"老九,你终究不是做帝王的料。"
或许皇兄说得对,他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只想守住这半壁商业版图。但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生存,又谈何容易?赵珩提起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墨迹未干,德顺匆匆跑来:"殿下,宫里来人了!"
赵珩将协议塞进暗格,深吸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整了整衣冠,大步迈向正厅。烛火摇曳中,他仿佛看见新国商部的旗帜在长江上猎猎作响,听见战马嘶鸣,听见铜钱碰撞的叮当声。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走出赵府,赵珩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如今竟要靠妥协求存。但他也明白,这或许是唯一的出路。在这场商战中,他输得彻底,却也看清了一个道理:真正的强者,不是靠强权与血缘堆砌,而是懂得审时度势,合纵连横。
而在临江城,新国国君翻阅着密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他们先耗着,"他对户部尚书道,"等赵珩彻底低头那日,便是我们收网之时。"
商海漫漫,胜负未定。赵珩的妥协,究竟是新生的开始,还是覆灭的序章?无人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惊心动魄的商战,仍在继续。
在韩、魏两国的朝堂上,君臣们还在为赵国的残城明争暗斗。韩国国君望着地图上那几座孤城,眼中满是贪婪:"这几座城池,若能纳入我国版图,我国的实力必将大增。"
魏国国君却皱着眉头说:"不可轻举妄动。新国此举必有深意,我们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然而,利益的诱惑实在太大,两国之间的矛盾逐渐加深,明争暗斗不断。而新国的商队和情报网,却如毒蛇般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两国的各个角落,收集着情报,腐蚀着官员,为最终的吞并做着准备。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新国用商业手段悄然掌控了局势。黄金开道,利益铺路,将一个个城池、一个个国家纳入自己的版图。而那些沉浸在利益中的官员和世家,却浑然不觉自己早已成为新国棋盘上的棋子,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国家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商路的尽头,是新朝崛起的辉煌,还是诸国覆灭的哀歌?在利益的旋涡中,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新的征程又将开始,而天下的命运,也将在这场无声的征伐中,悄然改写。
深秋的雁门关外,胡笳声裹着霜气刺破暮色。赵国戍边将领王猛裹紧狐皮大氅,望着商队车队扬起的滚滚烟尘,腰间佩刀上的饕餮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三日前,韩魏两国的大商人突然带着百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叩关,说是要与赵国共商开辟新商路。
"将军,这些人怕是来者不善。"副将李炎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听说韩魏两国与我赵国同出一脉,如今却与新国商人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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