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楠把手枪收了回去,蚂拐和长发男子也如释重负般地将枪收起。
这一场小小的误会,让红面赶忙站出来解释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只是个小角色,没有足够的实力消化你的货。这位是我的大哥,把货拿出来看看吧。”
得知了两人的关系,吞吞仔丝毫不慌,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这大大大……哥虽说不是个小角角角……色,但但但似乎也……也也没这个实力哦。”
吞吞仔虽没见过张楠,但对蟑螂的名号也略有耳闻。他心里暗想,一位独来独往的大哥,再怎么狠,也不一定能拿出这么多钱啊。
对于吞吞仔的质疑,张楠却表现得镇定自若,微微一笑,回应道:“你吞吞仔胆识过人,竟敢到江州来开辟新线。但若是没有鸟伯在背后支持,就算开辟再多新线,那又有何用?”
张楠的话意味深长,吞吞仔自然是心领神会,他也笑了起来:“这……这么说你是代代代……代人出面咯。”
“这年头,真正成大事者,怎会轻易抛头露面?只有我们这些不要命的傻瓜才会出来。”张楠心中暗想,自己原本就是个收废品的,无论怎样伪装,也难以装出有钱人的模样。好在他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办法,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地就骗过了吞吞仔。
这也符合逻辑,双方是第一次交易,不可能见到背后真正的大哥,吞吞仔眼珠转了转,谨慎的问:“好,那你知道道道道这批货要要要准备多少钱钱钱吧?”
张楠沉默不语,伸出四根手指,挑衅的晃了晃。
红面却不合时宜地插话了,他脸上写满了鄙夷,“吞吞仔,你可别小瞧人,四十万对我们来说还是小意思,根本不需要老板出面。我们要先看看你的货纯不纯,够纯的话,我们回去多准备点,你就有机会见到老板了。”
“哈哈哈……蚂蚂拐,把货拿出来吧。”话已至此,吞吞仔也不好再怀疑什么。
蚂拐点头示意,然后朝远处跑去。在一棵红树下刨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塑料袋封好的小包走过来,抖掉上面的沙子递给了吞吞仔。
吞吞仔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个不锈钢汤匙,还有几包用小密封袋包装好的粉末。“货货货在这儿,纯纯纯不纯,你选一包试试试试试试吧。”
红面和张楠对视一眼,向前迈了一步,拿起其中一小包打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接着又拿起那个汤匙,将小包里的粉末倒进汤匙里。
张楠在后面看得心跳如鼓,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心里暗暗叫苦,这他妈的验货,该不会也让他来吧?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蚂拐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吸管,递给了红面。
红面将吸管塞进鼻孔,另一只手按压住,做好了准备。那边的长发男子则拿出打火机,点燃后放在了汤匙的下方。
不一会儿,白色粉末在汤匙中融化,冒出缕缕青烟。只见红面熟练地将吸管对准那些青烟,一丝不剩地全部吸入鼻腔。他的嘴角微微抽动着,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立在那里。大约一分多钟后,他才如梦初醒,声音也略带颤抖。“好货啊,真是顶级好货,蟑螂,你赶紧试试!”
张楠没有丝毫迟疑,踱步上前,拿起一包,动作娴熟地倒进了汤匙里。情况如此急迫,他来不及思考,稍有犹豫,就会败露行迹。
会有不吸毒的人来购买毒品吗?或许有,但绝对是凤毛麟角,吞吞仔绝不可能信任一个不吸毒的人与他进行交易。
刚才红面靠近时,他在心中迅速权衡利弊,曾经在某篇文章中读到过,第一次吸毒,通常不会上瘾,甚至可能会产生呕吐感。所以,为了彻底赢得吞吞仔的信任,他必须孤注一掷,吸!
吸管已备好,打火机点燃,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无需预演,张楠脑袋轻晃,将那烟雾一丝不漏地吸入鼻腔。
果然,他心中涌起一丝厌恶,但并无呕吐之感。然而,这厌恶感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轻盈感,仿佛整个人都要飘浮起来。同时,大脑中如电流划过,传来一阵快感,这快感从头顶直通尾椎骨,犹如和林晓热烈交缠时达到巅峰的那一刻,令人陶醉,久未消散……
张楠并未如红面那般,在一分多钟后便逐渐恢复常态,他依然沉浸在那如梦似幻的世界里。
许久之后,红面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过去,问道:“唉!感觉如何?”
吞吞仔也伸长了脖子,焦急地等待着张楠的评价,毕竟张楠替代着背后的大老板。
张楠缓缓睁开眼睛,那原本苦涩的海风,此刻竟如春风般轻柔。他的思绪仍在回味着与林晓那销魂蚀骨的美好时刻,却被红面给打断了,心中有些许不快。
不过,为了不影响正事,他很快便调整了情绪,换上了一副如饥似渴的表情,说道:“好!果然是鸟伯的货,完美无瑕,就这么定了!何时交货?”
吞吞仔心中涌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至于担忧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轻声说道:“回回回……准备好钱钱钱……随随……随时等我消息。”
“夜长梦多,我们最多等三天,三天不交易,就另寻下家。”张楠说完,向红面使了个眼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海滩。
黑道上的交易,就需要这种当机立断的魄力,拖泥带水、犹豫不决,只会让对手看清你的底细。如今,吞吞仔已带货来到江州,多在身上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他相信吞吞仔比他更着急。
吞吞仔没有送两人离开,甚至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他拿起一小包粉末,将其全部填入那长长的指甲中,然后放在鼻孔下,用力一吸。
他需要在这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下,做出一些重要的判断。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每一次都能让他做出正确的抉择,也正因如此,他成为了鸟伯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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