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全身都是血，即便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也能看的清黑色之上满身的血，肩头，右胸口的衣服都破碎的，还有……还有他血肉翻飞的右脸，连带着右眼都快要掉出来一般，面颊上的肉都…炸开了。

可他注视着赵玉姝的右眼，依然坚决。

一步一步，踉跄着也要朝她过来。

“哥哥……”

“别怕。”祁愿站到赵玉姝身边，拉了拉她身上的铁链，“哥哥来救你，不要害怕，会没事的。”

他自称哥哥，赵玉姝终于听到他亲口认了她。

可若早知结果如此，她真的宁愿没有见过他。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祁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被汗水湿透的发，轻柔道：“你什么错也没有，有错的，从来都不是你。哥哥在，你不要害怕，不要担心。”

他冲赵玉姝露出笑来，可她却根本看他那张让人心碎的笑脸。

随即，他对着树干再次蓄力。

一掌，两掌，三掌。

一拳，两拳，三拳，一次比一次重，本就伤了的手越发血肉模糊。

咔嚓碎裂后，树干直接断了一大截。

祁愿将断裂的那一段掰了下来，围着赵玉姝的铁链顿时松了大半。

而后很轻松便可以将铁链抬起来让赵玉姝出来，她体弱撑不住幸好被祁愿给拉住才没有栽下去。

“我背你。”祁愿不做犹豫，单膝跪下地去。

“我…我自己能走的。”

赵玉姝看的出来，祁愿早就已经不行了，眼下不过只是强撑。

“上来，哥哥背你。”

“不用……”

“你几日都没好好休息，也没怎么吃饭吧，还被取血被欺负身子受不了的，哥哥理应照顾你。”

赵玉姝不上他的背，他便不起来。

她只能忍着心疼趴了上去，他起身时仍是踉跄不止，稳下后便缓缓挪动往前去。

“别哭，哥哥不会有事的。”

“哥哥……”

“明年你就及笄了，哥哥给你办及笄礼。”

“你放我下来吧。”

“不要紧，我能撑得住，等将你安顿好，我就要回月京城。”

“为什么，你不能回去！”

“我得回去，我是沈家的杀手，我有守卫沈家之责，我这条命也是沈母救的，我有我的使命。”

“哥哥！”

“使命必达，不敢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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