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生气,清澜这就把她赶出去。”
季清澜说罢,喊着身旁的五六个仆人,一把拽着还在呆怔的季叶初往外走了去。
季叶初看着面前的女人已恢复了平静,转过身去不再看自己时,方才回过神来,一把甩开几个仆人的手。
这时刚刚还在阴郁的天气,开始下起了小雨,季清澜冷冷地看着不愿意走的季叶初,嗤笑道: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上次你来,大娘因你病倒了,你又来是想要逼死她吗?”
顿了顿,继续嘲讽道:
“你把全家人都逼疯了!季叶初,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季叶初不言语,丝毫不把季清澜的话放在眼里,季清澜见状恼羞成怒,不自量力地扯了季叶初一把,却被季叶初狠狠地甩倒在地。
正当季清澜命仆人将她摁住时,一个仆人触碰到季叶初的手臂。
只见她那看上去娇小的身体,如闪电般一拳打在了仆人的脸上,反手扣住脖子将其按倒在地,脸上的伤疤在雨水下如狰狞恶鬼,沉声说道:
“敢再动一下我试试。”
一旁的家仆见发了狂般的季叶初,后退连连,不敢上前。
季清澜此刻看着季叶初眼神里不管不顾的狠绝,轻笑一声,挥了挥手让仆人退了下去,季叶初也如失了魂般松开手瞬间,仆人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季叶初身边没有了阻拦,便自顾自对着已经回到屋里的娘亲,重重地双膝跪地,大喊了一声。
“娘亲!孩儿要出嫁了,来亲自告诉您这个消息!我不管娘以前是受了刺激还是受了委屈。
孩儿哪怕豁出这条命!也一定要找到原因,治好娘的病!”
说完话的季叶初微微颤抖着手,伏在地上,狠狠地磕上三个响头,起身,那额头上的鲜血顺着雨水往下淌着,地砖上的血渍道不尽她心中的决绝。
季清澜看着仿佛魔怔了一般的季叶初骇然心道:
她怎么回事……和之前来到府中完全不同!
上回季叶初来见十年未见的大夫人,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那时的季叶初被大夫人掐着脖子,眼里闪着泪,毫无还手之力的她,一脸的惊恐的落荒而逃。
这次倒像完全像变了个人。
若不是脸上的伤疤,她季清澜无法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这真的是她那胆小如鼠的姐姐……季叶初吗?
季清澜疑惑心想。
只见此时的季叶初单手扶着胸口,宛如看不见季清澜一般摇摇晃晃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季清澜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看着季叶初离去的背影,若不是母亲交代,她真的想雇人立刻杀了这季叶初。
当初把她强行送上花轿,快要到达尚书府之时身体才能动,还好在陪嫁丫鬟的帮助下跑回了家,不然自己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后来崔尚书闹事,若非皇后出面,崔尚书那家人肯定不会饶了他们一家。
如今,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季叶初夺了自己嫡女身份,高嫁于原本赐婚于她的三王爷,这让她怎么能忍!季叶初,此仇我季清澜今生必报!!
……
之后的几日,季叶初过得波澜不惊。
二夫人和季清澜也没有再找她的麻烦,季容也在家中忙于安排季叶初的婚事,接待亲朋。
直到大婚前一日,季叶初趁着季容到宫中谢恩之际,偷偷潜入书房,寻找起母亲的册封文书。
只奈何文书太多,季叶初一个人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
于是闭眼深吸口气,沉声唤道:
“阿锋侍卫可在这里?”
“属下在。季大小姐有何吩咐?”
只见阿锋从书房暗处走出,毕恭毕敬地问道。
季叶初勾了勾嘴角,心下赞叹道:
暗卫果真如传闻那般厉害!于是季叶初也礼貌地说。
“想请你帮忙找一下我母亲的册封文书。”
只见阿锋不言语,也无动作。
季叶初知道他有所顾虑,便说道:
“王爷只是让你照看我不要出闪失对不对?若你不帮我,一会儿爹爹回来看到我在翻他的公文,那时候才必有闪失。
再者,我也只是想了解我母亲的相关信息,并无其他想法。”
王爷确实叮嘱过阿锋,这女人的话不可轻信。
阿锋向来只知听命于江珩,只是那日在暗处的阿锋,若非亲眼看到了季叶初在别院的所作所为,看到雨中她眼神里的决绝……
如此,阿锋便点了点头,答应道:
“属下遵命。”
半盏茶的工夫,大夫人的册封文书便很快便被两人找到,但打开以后令季叶初大失所望。
只见文书上的有用信息只有“南淼国,诺禾郡主”,再无其他。
季叶初不死心地将文书看了又看,一旁的阿锋张口提醒道:
“季大小姐,恕属下斗胆妄言。若是一国郡主嫁于外朝命官,理应在文书上公示全名,至少也会有姓氏。
只是大夫人的文书只有封号的话……”
“你是说……有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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