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沉睡过去。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早已漆黑一片。
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她突然感到一阵心脏坠落般的失重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弃。
袁芷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到门口,推开门。院子里异常安静,平日里负责打扫的丫鬟们此刻竟然一个也不见踪影。这种诡异的寂静让袁芷的心跳愈发急促,她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一阵强烈的孤独和无助感袭来,袁芷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举目四望,只有无尽的寂寞与绝望。她烦躁得想要呕吐,双手无力地撑在一棵古老的银杏树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醒了?" 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袁芷浑身一震,猛地回过身来。只见李道瑾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端着一盘用铁签串好的烤肉,眼神关切地注视着她,轻声问道:"你醒了。"
在这一刻,袁芷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释放,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熟悉的声音,将袁芷拉回现实,还好,还有人。
李道瑾上前,为袁芷擦去生理性泪水,“怎么哭了,难受吗?”
李道瑾越擦,袁芷的眼泪越忍不住,她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李道瑾看向沉默的袁芷,“不舒服吗?”,说完还摸了摸袁芷的额头,“没发烧啊。”
袁芷摇摇头,鼻音很重,“没事,你们干嘛呢?”
李道瑾也没追问,“这不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蒋十七在前院架了几个烧烤架,说要和大家一起吃烧烤,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
怪不得后院没人呢,原来都在前院,害的她以为,大家都去干嘛了。
“一起吗?”,李道瑾发出邀请。
“走。”
一来到前院,蒋十七冲着袁芷挥手,“蒋茉莉!这!”
“来了。”
瞬间抛下身后的李道瑾,朝蒋十七那桌过去了。
李道瑾低头笑,“小没良心的。”
“阿瑾哥,你过来呀,这边肉没了,快给蒋茉莉烤肉吃!”
“来了。”
前院院子里,摆着三个圆桌,中间围着个大的烧烤炉,什么泪流满面的猪牛羊肉。
沈闻光兴高采烈地拉着力狮柳莺歌和柳宇桓凑成一桌打起了麻将,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贴满了纸条,尤其是沈闻光,他脸上的纸条最多,多得连看牌都得费劲地扒拉开才能看到。
却没有人关心柳宇桓究竟是如何从萧雪那里成功脱身来到这里的。
秋山心也来到了现场,站在一旁给蒋十七递送肉串。蒋十七的模样更是滑稽可笑,他的后衣领里插着一把蒲扇,脸被炭火熏得漆黑一片,肩上还随意挂着一块毛巾。他不时地擦拭一下脸颊,然后继续专注于烤肉。
另一张桌子旁,则坐着沈闻星,一脸享受地吃着蒋十七烤的肉串。
与此同时,袁培和沈渊则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品尝着茶水。袁芷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心中不禁感叹似乎他的白发又增多了不少。
今夜的拾遗宫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袁芷也加入其中,她实在看不下去蒋十七那个蠢样,活像挖煤的矿工。
“去洗把脸,你这样我看着都恶心,吃不下去。”
蒋十七急得直跳脚,“我辛辛苦苦为了他们能吃饱饭,你怎么能说我恶心呢!心心,我恶心吗?”
说完,蒋十七转身冲着秋山心,问她自己看着恶不恶心。
秋山心眼神回避,“十七烤的串很好吃,阿芷姐姐要不要尝尝。”
秋山心巧妙的回避开了蒋十七的问题,并递给袁芷一串烧烤。
李道瑾看不下去了,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蒋十七的衣服,一脸嫌弃,“赶紧洗洗去吧,当年在清沂山捡你的时候都比这干净,你在这,你姐能少吃好几串。”
……
蒋十七翻了个白眼,他这是为了谁啊,狼心狗肺的东西!
袁芷看着打闹的场面,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李道瑾就在不远处看着,袁芷双肘抵在桌子上,一手拿着串,另一只手拿了一壶酒,一身红衣,头上的红色发带随风而动,烧烤架上的炭火,映在袁芷的眸子,亮晶晶的。
她看着隔壁桌上打麻将的四人,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晚风掀起的衣角,飘在半空,映在李道瑾眼里,与永寿宫那抹淡绿的衣角重合。
大家嬉闹到很晚,沈渊和袁培早早离开,剩下这些小辈,袁蒙和沈闻星自是不会胡闹,没多久也离开了。
袁芷和沈闻光他们划拳喝酒,一直到后半夜,最后大家实在撑不住了,便被下人一一送去了拾遗宫客房。
蒋十七走之前,还不忘关心袁芷,李道瑾过来扶住袁芷,“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送阿芷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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