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整理了一下打架弄乱的白衣，再义正言辞得说道：“尘世与道界不同，几千年前就已经定了规矩，互相绝不干扰。”

“而你和暗灵派。”

他抬起头定定得看着“苍扶”：“永远都是属于道界管辖之内。”

“哈哈哈哈——”

他虚弱得嘴里蹦出几声笑。

“规则？什么狗屁规则，云国太上皇，真会给你曾经的软弱找借口！”

太上皇垂眸，脸上常挂着的笑渐渐淡化。

曾经……

他能从云松月的预言里知道，曾经的他，目睹着云国的毁灭和亲人的相继离世，自己却什么也没做。

如果他是凡人，可能会做些什么吧。

可是，他是道界之首，他是整个道界的标杆和典范，那他就是不能违背和跨过那道规则，哪怕发生的事关乎到他最重要最重要的家人。

他不能做，也什么都不能干涉。

那份煎熬又孤独无力的痛苦，就是对他选择了修道的惩罚吧……

难道这真的是软弱吗？

【师父不软弱！】

云松月愤怒得哄道，把太上皇拉回了现实。

【师父最勇敢了！他能自己挺过那份痛苦，还坚守天道规则，就可见师父有多勇敢！】

太上皇愣愣得抬起头，鼻子酸涩，嘴角再次牵起笑容。

是这样吗？

“掌门。”

二长老飘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怀疑自己。”

【是呀是呀！】

五长老也走上前：“是啊，掌门，你可为万霜山门做过很多英勇的事呢。”

太上皇笑着轻轻点点头：“嗯。”

“苍扶”发现自己胡说乱道的话对他好像有点用，打算继续说。

但下一秒，他的嘴就被二长老封起来了。

“直接杀了他吧。”

五长老凛冽得发话，二长老点了点头。

“苍扶”拼命得呜呜叫着，但二长老的莲花一绽放，他便化成黑烟消失殆尽了。

【nice！干的漂亮！】

二长老收回莲花，转身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我清理一下这里，就跟你们回去。”

太上皇笑得眯着眼点头，又恢复回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就麻烦我二师弟啦～”

二长老摇摇头，最后微微牵起嘴角，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太上皇来到云松月面前：“刚刚师父帅不帅？”

“嗯…没看见…全是雾……”

太上皇托起手敲了敲下巴：“对噢，师父把这个忘了……那就以后再给你演示一遍吧！”

“嗯嗯！”

太上皇撤了二长老的花瓣，换成亲自抱她。

出了外面，空气都是新鲜的。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似镶了金边。

【暖暖的，舒服！】

不久，二长老就出来了。

“好了？”

太上皇问道。

“等等。”

他一个抬手，山旁周围的树都生长进了洞里，堵得死死的。

“现在好了，走吧。”

“师父，我们现在是回梁城吗？”

太上皇笑着看她：“不是噢，我们要先回一趟山门。”

“山门？！”

他点点头，五长老已经拔下簪子幻化出轿子。

“我也能回吗？”

“当然，你可是掌门的真传弟子，肯定是要回去一趟认认人的。”

云松月转头看着说话的五长老，太上皇走上前把云松月递给她，五长老抱着她上了轿子。

“走吧。”

轿子缓缓飞上上空，二长老也坐上莲花花瓣，太上皇也跳上树尖。

【那是不是能见到顾晟哥哥了？！】

“那我们回家！”

【回家吗？】

云松月笑着，吹着风。

【这么说突然好想娘亲啊，娘亲在干什么呢？】

远在云国的皇宫福善宫里，太后收到了几封信。

先是太上皇的，他说此行都一帆风顺，事情也进展得很顺利，月儿也学到了很多新东西，而且月儿很想她，之后省略无数字的太上皇想太后。

太后笑着摇摇头。

之后的是皇帝的，他说了关于月儿一系列的事，已经知道月儿这次出门是来帮他的；另外和战场上的顺利，不久就能收复苍国班师回朝。

“嗯，那就好。”

之后还有云玉宣的信，说了月儿来青州的事，还有一个好消息——秦静悠怀孕了！

“好好好，百叶啊。”

“在。”

“去库房拿些养胎的好东西让人送到青州去。”

“是。”

百叶听到这个消息，明白过来，也笑着。

她看着这几封信，眼里满是温柔。

又多看了几遍，才心满意足。

而在苍国皇宫，皇帝即将打到苍国的消息让苍扶心急如焚。

“怎么可能？！”

他左右来回踱步。

“那个仙人不是说所有事他都能搞定吗？”

最后站定在桌前，怒火中烧，把书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掀落。

“哼！肯定又是和之前一样骗我的！”

垂下血红的眉目：“我就不该信这些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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