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错愕地看着萧祈年，听到对方用平静至极，不带任何怨言的口吻说：

“在这段关系里，我下作卑劣，苏堇干干净净。她唯一的错，就是在无知懵懂的年纪，信错了人。”

萧祈年没有用“喜欢”这个词，因为他觉得，这个故事里的萧祈年，配不上苏堇的喜欢。

苏堇看着他，目光闪烁。

她想说些什么，系统的提示音却在这时响起了：

【恭喜玩家获得新一条重要线索。】

新解锁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她的意识：

【哟，我们江大的校花，平时立的是清冷文艺女神的人设，私底下这么浪的吗？】

【那当然，校花嘛，玩得当然也够花咯】

【原来是看钱啊，怪不得一个男朋友都没交过】

【真不公平，那些老男人只要有点钱，就算是个肥猪，她也能往上贴，可我们这些真心喜欢她的男孩，她连看一眼都不肯，根本不给我们追求的机会】

【啧啧，这种女人你还想追她啊？人家眼光高着呢，咱们兄弟根本玩不到她的，看看得了，别在她身上投入任何东西，她不值得】

【还是努力赚钱吧！赚到了钱，什么女神，都是炮架】

学校贴吧上那些不堪入目，肆意议论她的恶劣言语，像是淬了毒的针一样中伤着她。

这些流言蜚语毫无根据，可无论她怎么解释，身边的同学都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待她。本来就不善于社交的她渐渐的被孤立，就连她的室友都不愿意和她一起行动，她走到哪儿都是一个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说她贪慕虚荣是拜金女，她明明从来没想过钱的事。

她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但在爱情上，她想要的只有美好的浪漫。

只要能和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她可以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要。

在她最低落的那段时间，她时常能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着她，沉寂到压抑的夜色下，那些昏暗的角落里，总有闪光灯追着她拍。

她一开始不敢回头，后来她实在受不了，回过头大喊着是谁，但都慢了一拍，只看到一闪而过的黑影。

那道她永远都看不清的身影来去无踪，却又如影随形。

她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年长的恋人，他怕她嫌弃她情绪不稳定，怕他后悔和她在一起。

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只敢把这些告诉过她在文学社的学姐。

学姐安慰她，把肩膀给她靠，递纸巾给她擦，帮她在网上举报那些散播谣言的人。

可在学姐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因为被霍云姿抓住了把柄，背叛了学姐。

看完了这些回忆，苏堇的心情很沉重。

她越来越明白，陶李为什么要办这么一场死亡茶话会了。

陶李并没有对不起在座任何一个人，可这里的人全都对不起她。

“哈哈，你厉害，你高尚。”

刘唯忽然就觉得，有了萧祈年的对比，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更荒唐，更可笑了。

他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萧祈年，扯着嗓子道：

“你应该庆幸你们很谨慎，我跟踪了苏堇那么久都没发现你和她的事，不然用不到霍云姿和楚凛，我早就把你们给曝光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有多恶心！”

“那也没你恶心。”

苏堇：怎么有人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陶李盯着刘唯，冷笑道，“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但这不能抵消你的错误。”

刘唯还想反驳，但看到陶李那张恐怖的女鬼脸时，他心里的愤怒和不甘瞬间消失，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学姐，你怎么还帮苏堇说话？她是你的朋友，你对她那么好，她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了你，这难道不比我更可恨吗？”刘唯急中生智，想要祸水东引。

“我说了，她做错了事，我是恨她，但这不代表你就能洗清你的罪孽。”

陶李歪着脑袋，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眼里闪着诡异的幽光：

“你，是那个我要找的罪人吗？”

刘唯猛地摇头，“我不是！”

“是吗？可你跟踪偷拍苏堇，散播谣言的事都被我知道了，我还骂了你，你不是很不服气，觉得我是假清高吗？”

陶李柔声道：

“像你这么扭曲偏激的人，会因为看上的女孩对你没兴趣就暗中报复，那我让你感觉没了尊严，你也会想要对我下手的吧？

只要我死了，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你做过什么了，你就又可以躲在暗处，继续当你的操控者。

而且你从邱屿山那里得知了我要举报霍云姿和楚凛时，你心里也慌了，你怕我把你做过的好事一起揭露出来。

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那个求而不得就谣言中伤别人的小人了，你还怕事情闹大了校方会处罚你，是不是？”

刘唯拼命地摇着头，整个人已经魔怔了，嘴里只会重复那句不是的，他什么都没做。

陶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又对萧祈年露出渗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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