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晚上回到宅子里，我和雪芝、了了做饭，良昭和康儿来打下手。

家里吃饭不分主仆，我们拼了两张方桌子一起吃。

晚饭后，臧林说他有事要同我禀报。

他和雪芝的二进院的西厢房，暂时用作议事用的书房，良昭和透原也在。

「夫人，今日收到大王的飞鸽传书，下月中旬宫里会选妃，大王想问问您的意见。」臧林看着我小声说道，生怕我会不开心。

「人选呢？有哪些？」我丝毫没有臧林想象的难受。

臧林递给我一个纸条，里面有所有参加选妃的人名。

丰州和幽州没有参加，其他四州都选了一位贵族女儿。

琢州是述律珍珠无疑。

泰州的仓沮家参加选妃的，居然是我们曾经救过的枝枝！

仓沮弓让枝枝认主归宗了？

罢了，枝枝如果去了王宫，也许会比留在泰州要好得多。

昌州的赫坎家推举的是赫坎加实的孙女赫坎玲。

暨州推举的是族长师驮建的女儿师驮风华。

臧林一一对她们的性格和经历作了解释。

这四位候选人，琢州的述律珍珠和昌州的赫坎玲比较强势，枝枝最弱势，而师驮风华的消息少得可怜，连臧林也只知道她「善刺绣」这一个信息。

我思考了一刻钟，还是觉得都选了会比较好，一碗水端平，也好观察哪个州的人可能和叛军有关。

我把纸条还给臧林：「我的意见是都选了。还有，趁现在选妃需要修葺宫殿，告诉大王，可以让誉王述律荣到工部谋一份闲差。」

臧林领命。

我接着问他们：「硫矿找到了吗？」

透原回答：「尚未，裘习他们已搜索三个月有余，目前只知道硫矿在边界山脉的夏国那一面。」

我又问：「边界山脉有路可以直接去夏国吗？」

臧林回答：「有。属下已派裘习再继续查探。」

我：「也好。万事小心。有消息直接通知大王。」

「是！」三人领命离开。

我回到三进院，初晴和了了在逗双胞胎玩。

雪芝和奶娘在给孩子们做鞋子。

又要过冬了，得准备厚一点的衣物才行。

210

没过几天，臧林又陆续收到了十几只信鸽的传书。

除了一条是关于叛军异动的信息，还有一条是关于誉王被他派到王城，进入工部任职的信息，其他都是牧蒙谢让写给我的长篇大论。

一指宽的纸条，一卷一卷的摊在桌上。

「云姝，你怎么能一点都不着急呢？我要娶别人了，你真的不急吗？」

「你有孩子们就满足了，我反正没有用了是不是？」

「你让我出卖色相就算了，你为什么不心疼我一下？你把我当人了吗？」

......

这些牢骚，臧林他们应该已经看过了，不知道他们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的，我很佩服他们面不改色的本事。

真是辛苦那些信鸽了，得让臧林多补偿它们一些好吃的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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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事，有时就是这么巧。

北凉王的纳妃时间，和夏国公主与宰相的大婚时间，正好选在了同一天。

这两场婚事普天同庆。

容城的说书先生们，要么就在歌颂夏国公主和宰相的好姻缘，要么就在八卦北凉四妃的家族和背景，终于不再编排我了。

问君酒楼的老板娘吕二娘特别来医馆找我，说今晚夏国都城会放烟花，邀我到顶楼的问梅轩去看。

晚上孩子们都睡着了，我不想去打扰其他人，一个人走去了问君酒楼。

吕二娘看见我来了，陪我上问梅轩的阳台上。

她拿出她的镇店之宝——十年陈酿。

我和她对桌而坐，边小酌品酒，边欣赏远处夏国国都五彩的烟火。

说不羡慕是假的，大人明媒正娶一国公主，受世人祝福的婚姻，世间哪个女子不羡慕？

时过境迁，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要惦记，羡慕羡慕就好。

「夫人今后如何打算？」吕二娘给我斟酒。

她拿着酒壶的手上有茧子，看得出也是善用武器的练家子。

我拿起酒杯点头示谢，浅尝一口，又醇又香，果然是好酒。

「二娘这是帮谁在问？」

吕二娘本来还想套套话的，见我问得直接，便也不装了：「言大人很是担心您。」

大人？

上次燕王选在问君酒楼见面，我还以为这里背后的金主是燕王，想不到原来大人才是！

「大人多虑了，我很好，无须担心。」

吕二娘看着远处的烟火，静静地说：「我本以为夫人今日会想要找个地方喝闷酒。」

我又酌了一口：「所以我得感谢二娘邀我来这问梅轩。」

吕二娘把一坛酒放在桌上：「两个曾经为了争抢你，搞得家国不宁的男人，今日都娶了别人！若我是你，一定想喝干这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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