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钟山在听到高玄的问题之后，偏了偏头，空洞的白瞳之中显然有些疑惑。

“你所说的是谁？”

而巨蛇的回答让高玄也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巨蛇居然并不清楚自己所遭遇的事情，看起来即使是系统，也会存在极限的吗？那么自己是否还应该把梦中的遭遇与它说明呢？

见高玄低下头沉思，钟山也并未催促，直到高玄再次抬起头，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

高玄开始讲述自己梦中的遭遇，不过却省略了自己最初与家人团聚的部分，只是描绘了那间怪异的会议厅，与之后发生的一切。

随着高玄的描述，钟山脸上的表情也变的越发怪异，蛇吻逐渐拉起弧度。

“撒......撒......撒撒......”巨蛇口中突然发出奇怪的笑声，甚至整个莹蓝色的屏幕都开始随着他的笑声一起震颤，而在高玄诧异的目光之中，一个巨大的蛇头彻底突破了空间的束缚直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过在看到蛇头周围萦绕的莹蓝色光芒后，高玄还是免不了长舒一口气。

还是假的，那就好。

“这就是世界之子的潜力吗？”巨蛇一点点从光幕中游出，巨大的身躯缠绕在高玄身旁，直到高玄整个人都被围困在了原地，一双巨大的蛇瞳对上了高玄的双眼。

“所以那个男人究竟是谁？”高玄虽然内心依旧充满了恐惧，不过多年临床的习惯还是让他表现得古井无波。

他记得自己导师对自己说过的最重要的一句教导，如果你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病人或者病人家属，那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

“你所见的，就是你。不过却不应该是此时你能接触到的，一切修炼的尽头，都是在追求完善，灵与肉也好，性与命也罢，不过是追求混元二字。哪怕是你此时所接触的修炼体系，也是历代人族天骄不断完善而来，但是所有的修炼体系都有一个无法突破之处。那就是他们可以培养出强者，却无法培养出至强。”巨蛇从高玄的身上游弋开来，在整座房间内肆无忌惮的漂浮游动。

“因为混元所需要的不仅仅是机遇缘法，更需要这份天资才情。而你，现在已经看到过门票的一角了。”

听着巨蛇钟山的解释，高玄却越发的震惊，因为他所说的混元，自家好像在年轻时看过的一些东方神话中有所提及，而他自从穿越来以后，所看到，和接触到的这些建筑和文化一直让他以为自己所处的是一个中世纪魔法世界，而不是东方的神话世界。

毕竟与西方的神话不同，东方神话中的那些强者们动辄就赤地千里，瘟疫横行。高玄很难相信人类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幸存，并且发展壮大。

“那些神话都是真的吗？”高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盼，还是恐惧。

“那就要看你说的究竟是哪些了。”巨蛇钟山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高玄。

“盘古开天，巫妖大战，封神之战，还有山海经里面的那些神兽，都是真的吗？”

“有真有假，更何况，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所听到的神话，又是什么样子呢？所以具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就要你自己去求证了。”

即使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也让高玄陷入到震惊之中。要知道刚刚自己说的那些，无论哪一个事件的主角单独拿出来都是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存在。

“不要想那么多，至少你现在还不会接触到那些，还是继续说回你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巨蛇钟山看着慌乱的高玄忍不住露出笑意。“要知道你的这份机缘放在白银纪也足以让众神羡艳，因为据我所知，得证混元的几人中，就有一人是通过将自己化作了三个分身之法而成功，只不过个中具体我却并不晓得，但是你所见之人，应该就是你的神性。”

“可是我并非是神？”高玄此时原本所伪装的平静荡然无存，因为他好像猜到了那个化作三个分身之人的身份，那位被供奉在诸多道观之中的伟大存在。

“所以才是神性，而非神灵。每个人的灵魂都可以化分为神性的一面，兽性的一面，以及人性的一面。当然，也有人将之分成了天魂，地魂，与人魂。不过大多的时候，这三者互相掺杂，不分你我。不过你好像因为某些机缘巧合，将神性的一面独立了出去。”巨蛇钟山对高玄也越来越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一个人的神性从灵魂中剥离出来呢。

“那神性独立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吗？”高玄还是担忧自己目前的状况。

“应该不会。不过因为我也没有相关的经验，所以并不敢肯定，但即使是有影响，也应该是一些好处。”巨蛇钟山此时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那，您是混元吗？”高玄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小子，这可是第三个问题了，等你变得更强之后，我们再讨论吧。”巨蛇瞥了一眼略显局促的高玄，转身撞入蓝色面板之中，当最后一点尾巴也消失不见之后。整片空间的声与光慢慢开始变化恢复。这时高玄才意识到，刚刚钟山冲破面板，不只是单纯的出现在此片空间之中，甚至直接将这片空间独立开来。

而这，也让高玄意识到自己身上所发生之事的重要程度。

慢慢调整好心情，使刚刚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直到周身出现紧绷过后的痛感，高玄才挥手撤去了一直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系统面板。

而经过多次调试，高玄也发现，当自己呼出系统面板之后，本身最后存在的位置会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伪装，只要本身不被打扰，那伪装就不会被识破。不过以后为了安全，还是尽可能找无人的地方呼唤系统比较好。

高玄放松的长舒一口气，现在困扰自己的问题已经解决，只剩下好好的体验一下这剩余的几个技能，究竟有什么效果了。

随着高玄小声地呼出“窥病”二字，眼前却突然被刺眼的红光所笼罩。

而光源中心，正是躺在床上假寐的尼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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