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睁开眼睛第一秒钟看见的是淡黄色光晕下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德拉科正趴在床沿睡觉,他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牵着利亚。
利亚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头,却不曾想打乱了他清浅均匀的呼吸。
“利亚,你醒了。”德拉科抬起了头,苍白的脸顿时挂起了微笑。
“我睡了多久呀?”利亚问。
“三天了。”德拉科起身替她掖好了被子,说,“虽然庞弗雷女士说没什么大碍,但你现在还是需要静养。”
“没事啦,你看我都没有烧伤。”利亚故作轻松地把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卷起袖子在德拉科面前晃了晃。
“也许不是明火造成的伤,而是心火。”德拉科淡淡地说着,又把她的手臂放了回去。
心火……
她不想深究这个话题。
利亚把视线转移到了窗户边,一弯月亮孤零零地悬在夜空,寂静无声。
她的眼眸想探寻点别的,可是没有。
没有谁会在窗台外遥望她。
“喝点牛奶吧,利亚。”德拉科从床柜上拿起一瓶玻璃罐装好的牛奶递给她,“这样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是啊,她做了很多梦。
她梦见他在毒燎肆虐的火焚谷里。
他琥珀色的眼睛不再忧郁,而是带着少年特有的粲然爽朗,像彼岸的星星一样望着她。
她没有思考地冲入烈火跑向了他,可只是一瞬间,他瘦弱的身躯凋零成了焚烬的树叶。
……
利亚接过牛奶,咕咕喝了几口,胃里一阵翻滚。
她忍住了想要干呕的感觉,强挤了个微笑给德拉科。
“小花猫。”德拉科笑着用指头擦去了她嘴唇上的奶渍。
利亚看着他,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向别处。
“我想睡觉了,德拉科。”
她把牛奶塞到了德拉科手里,将整个脑袋都蒙进了被子。
被子里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她的眼泪可以放肆地滚落。
“晚安,利亚。”德拉科轻轻地说,轻轻地拍打她的背。
“晚安,德拉科。”利亚忍住了哭腔,却没藏住沙哑的颤音。
怎么才能使自己好过些呢?
她开始不断地跟自己强调,彼列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足为惜。
这些话有很好的麻痹效果,她渐渐地也不想哭了,泛红的眼睛一夜睁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时,德拉科还是守在床边。
阳光照在他脸上,伤疤也变得柔和起来。
卢娜和费伦泽教授也在这,他们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利亚打起精神,微笑着说:“早上好。”
她希望自己的眼睛不要太肿,至少看起来能体面些。
“早上好,利亚,我想来看看你,正巧在路上遇见了费伦泽教授,然后我们就一起来了。”卢娜将五颜六色的鲜花摆放在了利亚的床头,没猜错的话,这些是黑湖边采来的。
“其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说真的——”
“别听她的,庞弗雷女士说最少还得在这里观察两天。”德拉科抢话说道。
利亚眼神幽怨地看着德拉科。
但她转念一想,在这儿待着也不错,她还能和德拉科一起过夜。
“利亚,等你身体有所好转了,我再带你去一趟禁林。”费伦泽教授开口说。
“禁林现在怎么样了,教授?那些受伤的马人和毁掉的树木都还好吗?”
“不必担心,利亚。我们天生擅长治疗魔法,所以治愈伤者不是难事。在仙子的帮助下,焚毁的草木也统统都得以重焕生机。”
“那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赛洛琳祭司想见你。”费伦泽说,“到时候她自会向你说明。”
“那好吧,教授,等我出院了就来找您。”利亚回答道。
“除此之外,我还想说,谢谢你,利亚。”费伦泽真诚地说,“因为你,他们重新接纳了我。”
“哦……这真是一件好事!但,为什么要感谢我?”利亚惊讶地问。
费伦泽以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她,带着浅浅的笑,说:“因为你很特别啊,利亚。”
利亚知道当着德拉科和卢娜的面,她也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回答,干脆扯开了话题。大多是些没营养的闲谈和八卦,比如差点没头的尼克患上了火焰恐惧症,皮皮鬼天天举着火把吓唬他;纳威为了练习水火不侵,差点把自己烧成锃光瓦亮的秃头;斯莱特林的卡修斯和拉文克劳的秋快要订婚啦……短短三天就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呢。
费伦泽教授走后,利亚又支走了德拉科,卢娜才聊起了关于魂器的事情。
“海德薇给我们带了一封信,信上说,彼列死后,哈利见证了神秘人的雷霆震怒。神秘人几乎把所有死里逃生的食死徒都折磨了个遍,他会很快报复回来的,因为他仅剩的魂器不多了。”
“哈利说得有道理,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这次的纵火事件是神秘人向我们下的战书。卢娜,D.A.的训练不能停,要好好利用课余时间强化大家的实战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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