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妤双膝而跪,泣泪怆然。
“妾身有错,请老爷原谅。”
“求老爷高抬贵手,妾身当真心余力绌。”
“你去逛花楼,或是纳妾,我都依,怎样都行。”
庄玮陪着跪下,轻柔为她拭泪,耐心哄劝。
“别的女子,得丈夫如此,皆倍感珍惜,夫人何故反作苦恼?”
“可知天底下,多少人羡慕你?”
“自从寄情于你,我便无思其他,你在胡想什么,焉能把我往外推?”
“夫人,听话,我做这些,是为你好。”
畏惧之下,罗妤娇颤连连,戚怜不失倩丽,俯仰生姿。
“是,妾身明白,老爷唯是爱意。”
“但,妾身实在无力应对,求老爷开恩。”
见此娇状,纵使周围有下人来去,庄玮也难按捺心火,眸色不自觉,漾一抹情念。
“你说是这么说,实际上,饶有兴致。”
罗妤猛然摇头,泪珠随之急速滑落。
“不是不是,我没有……”
庄玮视线,游移上下,打量夫人美妙,脑海浮现,已是欢愉之景。
“夫人莫慌。”
“我们就近,寻一处客房,趁着公忙时辰未至,复行快乐。”
“绵情床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有力气。”
见他伸手过来,罗妤一阵惊骇,立时躲开。
“老爷,你饶过我吧,求求你……”
情思,急迫不已,庄玮失去耐心。
“夫人,再不听话,休怪我翻脸无情。”
急不能等,他无奈,故弄玄虚,巧然哄骗。
“我驾御女子之术,尚未向你施展过,夫人好奇么?”
“较之你在花楼的经历,我的手段花样更多,下手更狠。不如,我先讲给你听听?”
罗妤害怕,唯唯诺诺,低下头。
“妾身知错。”
庄玮满意一笑,展开双臂。
“来,我抱你。”
罗妤跪行,近身,投入他的怀抱。
“是。”
庄玮苒苒疼惜,将她横抱而起,健步如飞,奔向附近客房。
等到庄娴蕙清醒过来,询问兄嫂何在,他们已然去往铜事台。
嫂嫂既然求助,她必须救之。
按理,无有公事,她进不去铜事台。然而,铜事台俱是“我方”之众,她非要进去,诸位大人也不会阻拦。
庄娴蕙先是吩咐侍女传话,告知夫君一声,她外出有事,继而骑上快马,赶往铜事台。
未想,庄玮棋高一着,借口训练隐卫,携罗妤,躲去西郊深林。
西郊深林之多,数不胜数。隐卫训练之地,属月盛机密,律令有定,庄娴蕙无权过问。
没了办法,她只好回府,禀告父亲,求问对策。
方之玄不以为意一笑。
“这没什么,你不用管。”
庄娴蕙几分错愕不解,几分忿忿不平。
“父亲这是何意?怎可漠待嫂嫂?”
“莫非,连你也看不起嫂嫂,嫌恶她是花楼出身?”
方之玄蹙眉严对。
“哪里的话?胡说八道。”
他微微顿言。
“我意,不好说得太明,此乃夫妻趣致。”
“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庄娴蕙急切。
“我怎么不懂?我懂。”
“那不是夫妻趣致。”
“父亲明察,嫂嫂确是真心求救。”
方之玄不为所动。
“非我不察,是你看走眼。”
“玮儿这次,确然动了真情,决计不舍得伤害妤儿。”
庄娴蕙反驳。
“谁人规定,动真情,必不会伤人?”
“父亲言论,不合情理,毫无根据。”
“想是,父亲不在意儿媳性命,鄙以视之,认为一个外人、一介孤女,殒就殒了,玮儿续娶便是。”
知是激将计,方之玄依旧忍不住怒火。
“我何有此等妄思?你净是胡言乱语。”
庄娴蕙乘胜追击,一顿劝说,口若悬河。
“嫂嫂若去,不可复得。”
“倘使在意,父亲就该出手相救,谨防万一。”
“孩儿还小,大哥哥也非全然懂事的年纪,做事鲁莽、手没轻重,很正常吧?身为人父,你理当上心管教,怎能一点不担忧?”
“因你不称职,害得一位良女,可怜薄命,父亲事后醒悟,悔之晚矣。”
方之玄斥责。
“越说越是荒唐,你哪来这些谬论?”
他话锋一转。
“然而,你说,谨防万一,倒是个理儿。”
“玮儿纵情,向来不知节制,新婚不久,说不定……”
显然说服父亲,庄娴蕙眸掠一丝惊喜。
“父亲所虑极是,孩儿正是此意。”
“嫂嫂形状,格外惹人哀怜,父亲快救救她吧。”
方之玄沉色思索。
“嗯,我想想主意。”
“你去过铜事台了?”
庄娴蕙禀报情况,给出建议。
“嗯,他们言之,大哥哥去往西郊,训练隐卫。”
“回话之人不似撒谎,但这事是真是假,孩儿不得而知。”
“不论真假,父亲皆可求见皇上,请他下旨,召来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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