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引与司机还在斗嘴,他们已经争执到了用衣服包着石头是不是一件很好的武器。
“科摩根叔叔,”勿莱因问向身侧,“我们该怎么办。”
“你才是族长,孩子。”科摩根说。
“可你也说了,我只是个孩……”
“不,你是族长。”
是啊,我是族长。勿莱因苦笑起来。打记事起,从人们发现她是个不疯的女婴时,她就是无可争议的下任族长。在一个母系氏族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是族长。她在默念。我是族长。
她开始思考龙神节对于家族的意义,磕磕绊绊地思考着,直到马天引打断了她。
“淮中要我和你表达善意。”他说着,掀开衣服,露出脖子上挂着一个银链——链子底端垂着一个精巧的银盒子,有手掌大小。
他将项链摘下,递给勿莱因。“淮中说他十分确定,你会喜欢这个。而我岳父又说你会喜欢这个盒子,它本身就是一件漂亮的首饰,里面还能装东西。”
勿莱因懵懵地捧着盒子,银链耷拉在洁白的手腕上,冰凉光滑。她一时想不起淮中是谁,也不明白马天引的岳父送她项链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说了声谢谢。
“我可不愿意她进入梦境,去和所有人说红曼囚禁她。”李墨的声音幽幽传来。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负责表达善意。”马天引摊摊手。
“你不只带着一个光团吧,应该还带着一个准备换走鹿鹿的。”
“关你屁事啊?你都说没有条件了。”
“呵,当心丢了,龙神节人多眼杂,小偷可多,丢了别来赖老夫。”
“要是丢了,那没别人儿,肯定是你干的。”
勿莱因就看着马天引这么飞走,去和李墨斗嘴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块具有神奇作用的石头,会被力气大的人搬进家里收藏。
而所有人听说她的客人都会走过来敲打几下研究,好奇她的神奇作用。但没人会和她真正交谈,就像人不应该和石头交谈——那只会说明那个人病了。
她听着,听着,听着一辆辆车上的司机与乘客或浓或淡的交谈,时而有个她听不懂的笑话,一车的人都会大笑。
勿莱因家族待的车子上鸦雀无声。司机昏昏欲睡,时而清清嗓子,伸出脑袋吐口痰。
车队驶出了旷野,再也没人来打扰他们。
建筑渐渐多了起来。但总是不太多,偶尔一堆小房子很快就路过了,像悄然即逝的流星。他们说这是因为这里是什么“边境”,她不太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当晚霞在天空舞蹈的时候,伴着波涛似的嬉笑与吆喝,勿莱因下了车子,挤进人海里。
一串串欢笑着跑过的人擦撞着她的肩膀,她往哪里躲都有人来撞她肩膀,索性不躲了。
她仰起头,面前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城。一看就是新城,砖块与石板间的水泥还没有干透,城墙上站着很多人在夯打加固。
高挂在城门上方的巨大牌匾上写着:龙神节一号城。
城墙上还贴着一张张标语,除了吉祥话,最显然的就是几张字号很粗的警示语,写着:有序进出,切勿推搡,小心踩踏。
砰——嗖——轰——嗤啦啦——
在人们的惊呼中,她跟着仰起头,看那天幕中比晚霞还璀璨的烟花。
红蓝金银绿紫青,各种明亮色彩纠缠着挂满天空,像婷琢阿姨总念叨得什么天上仙界。虽然她是个疯癫者,但勿莱因相信这个故事真实存在。
她张着嘴,渐渐看痴了,直 到烟花在坠落中消散。
“又来了!又来了!”
“准备好!”
砰——嗖——轰——嗤啦啦——
“哇!”
“喔哇——”
“快看快看!那是个花儿——”
“是牡丹!”
“不对!是野秋蓝!”
“变色了!它又变色了——”
砰——滋啦啦——哗哗——
“哇——二次开花!”
“这明显是野秋蓝嘛!”
“我早就说是野秋蓝了!”
“那个说牡丹的傻比呢?”
“不,那是牡丹,只不过长得有些不标准!”
“我真是笑了!”
“好久没听到这么鲜亮的屁了!”
…………
连勿莱因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她跟上了人群的频率,跟着他们欢呼,跟着他们乐,跟着他们跳,跟着他们一起嘲笑某个傻叉。虽然所有人都直直盯着天空,没有去看彼此。
“又来了!又来了!”
“这次一定是牡丹!”
“闭嘴傻叉!”
砰——嗖——轰——嗤啦啦——
“哇——”
“漂亮!”
“好美!”
“妈妈!额想你——啊啊啊——”
“这怎么还看哭一个?”
“谁有袜子?堵上!别让他嚎了!”
“这是牡丹……”
“把那个傻叉的嘴也堵上!”
“又来了!又来了!”
嗖——啪——
“哇——”
“哇——”
烟花照亮了一张张高仰的笑脸,人们又笑又跳。各种肤色的手臂在挥舞,似乎想接住坠落的烟花。
“又来了!又来了!”勿莱因兴奋叫着,高高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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