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将军的军功要如何量化?
斩杀的敌人,俘虏的奴隶,抢夺的物资......这些都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对罗马这般国家,打仗如喝水,任何战役都是扩张性的锦上添花,
遍地都是将军,遍地都是战争,马略要如何打得出彩呢?
马略将双手撑在元老桌上,身子前倾,瞳孔上似蒙上一层灰膜,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想要立下战功,不是看杀了多少人,而是要看帮助了多少人。”
战争是杀戮的艺术,马略的话彻底颠覆了苏拉的认知,帮助了多少人?帮助谁?
苏拉思考着,就论朱古达战争而言,战争过后,都有谁得利了?
大元老的儿子奥撒法尔。
佛罗曼家族的佛罗曼三世。
以及...误打误撞成为战争英雄的自己。
苏拉脑中灵光闪过,苦笑,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就算坐上了元老席,却仍然不受待见,被其他的所有元老针对的原因,
自己成为了元老不假,但还没明白,元老们的规则。
马略呵呵一笑,
“你和大元老的小儿子奥撒法尔,都是我当时得利的部下,可你做得太出彩了。苏拉,你知道的,军功只有那么多,你得到了,就注定有人要失去,
我很看重你,但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而放弃大元老的提携吗?这是一道再清晰不过的算术题。
我帮助了大元老,大元老也会帮助我,我帮助了你,你能帮助我什么?
我很看好你的前途,可我没时间等着你再成长起来,
你弱,所以你会被针对。”
马略口述这些规则,从头至尾语气没有丝毫波动,真实得令人发冷。苏拉嗓子发出“呵呵”的倒气声,张口欲言,反复尝试了几次后,到底没发出声音。
“好了,”马略问道,“现在你能放下心中不满,好好和我商谈一下接下来的事吗?”
苏拉黑着脸点头。
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孤立无援,他绝不会放出眼前这危险的男人,
他是毒蛇!
在他面前,苏拉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始终被马略牵着鼻子走,刚刚说得话,更让苏拉没有反驳的余地,
努力耕种可以活着,但绝不会富足,
努力杀敌可以上进,却难成将军,
似乎整个世界的运行结构泾渭分明,劳力者拥有一套规则,只要劳力者能越过龙门,成为劳心者,先看到不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而是另一套新的规则。
“汉人,”提到这两个字,马略竟凝重起来,“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什么,元老院大多被酒色财宝蒙蔽了双眼,他们看不到未来,汉人......太危险了。你不想与汉人再交往合情合理,汉人如虫蚁,在腐蚀着我们的国家。”
“那你为何还要让我同汉人写那封信?要我说,之前元老院与汉人的交易也都该作废,他们竟然还派兵帮助汉人平定安息之乱,我真不知道这群猪是怎么想的。
还有与汉人答应的承诺,汉人竟主动要运货到我们的海域,一听到这个,我就后背发凉,汉人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我甚至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汉人到底要做什么。”
闻言,马略深以为然的点头,两人少有的达成了共识。
“我也没想明白,不过我相信狡猾精明的汉人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的,看似他们付出了很多,可他们一定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找补回来。”
“你都明白,还要我们重新与汉人经商贸易吗?”
“你知道为什么。”
苏拉有些烦躁的挠挠头。
“我知道,你我二人孤立无援,你是怕我们控制不了元老院,想通过重开贸易引得其他的家族支持我们,可是在我看来,这与用毒酒来解渴没什么区别。
不需要与汉人贸易,我们可以先拖着,再一一肃清反对的人,不需要重开贸易,我们也可以掌握这个国家。”
马略摇摇头:“你的想法太理想了,你要明白,我们没有选择,只有重开贸易这一条路。见招拆招吧,看看汉人会说什么。”
说罢,连一声招呼都不打,马略果断的起身离开,苏拉面露晦色,心中压抑到了极点,
“找牵缇娜过来。”
被苏拉救下,一直随着苏拉叛乱的妖艳女人,推门而入,
“大人。”
苏拉沉默,下巴拖在手上,如同思想者,脸上光影交错,看不清表情。牵缇娜明白了什么,爬上冰凉的圆桌上,缓缓褪下衣服,
苏拉大人是我尊重的男人,我愿意把一切都献给他,他想要,我早就准备好了。
圆桌,妖艳女人,沉思的男人,
构成了一副神性与兽性交错的残酷美丽画面。
慢慢凑近,又停止住,
躺在圆桌上,女人望向男人,她期盼苏拉大人充满爱意的目光回应,可看到苏拉大人的目光所及后,女人浑身的爱意瞬间褪去,惊恐的睁大眼睛,如冰冷蟒蛇缠绕的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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