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以宁的话一落地,便使得屋内的两个老男人脸色一黑,待他俩同时站起身时欲抓她时,她已经十分机灵的跑开啦。
“顺安,你害我苦矣。”王诚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然而,他刚跑到门口,便迎面撞上一道厚实的人墙,头顶亦是传来一道欣慰的声音:“儿啊,你终于想成家啦!”
王诚:......
“爹,晴姐儿听岔了,儿不是这个意思。”王诚慌张解释道。
王二升将他推至一旁,大步走进屋内,似笑非笑地瞧着林玉瓒:“小孩子嘛,听岔了很正常,但有些事也并非空穴来风,是吧,乖女婿。”
林玉瓒:......
“岳丈大人说的极是,大舅兄确实该娶妻了。”林玉瓒果断地站在王二升一边,恭敬地起身回道。
王二升满意地笑了,“既如此,你们两兄弟也别私底下商量了,明日我让你们娘叫媒人过来。”
这时,婉娘也牵着小以宁来到堂厅。
她神色不悦地盯着夫君,刚欲说话,一旁的王诚便扯起她的袖子,劝道:“妹妹莫气,方才为兄已经劝过顺安了,他也改邪归正,不去那回春楼了。”
林玉瓒:......
言罢,两个互咬的人便四目相对,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起一股硝烟味。
堂厅修罗场丝毫不影响小以宁此刻期盼的心情,有句老话说的极好——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在她听到不去回春楼之后,立马提议:“娘,那咱们去南风馆吧,那边也有人跳舞,还是美男呢!”
众人:......
林玉瓒撸起袖子,淡定的笑道:“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婉娘,此番我定会好好教导晴姐儿。”
说着,他便上前强制将小娃抱起,走向外头。
“早知如此,我便不把晴姐儿带南风馆玩了,爹,我也去说说晴姐儿。”王诚也随着老对头的脚步,急匆匆地逃离了堂厅。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王二升并未阻拦,只是对剩下的女儿责备道:“你们这群做长辈的,连一个长辈样都没有。上梁不正,还想着掰直下梁,晴姐儿都是你们教坏的。”
婉娘被她爹训得羞红了脸,与此同时,女儿的哭嚎声夹杂着训斥声也悠悠入她的耳中。
“晴姐儿是郡主,爹你敢打晴姐儿,我可以让人抓你。”
“天王老子来了,爹也能揍你,爹忍了几日不教训你,你倒好,还敢开起染坊。”
“顺安莫气,晴姐儿不过是话多了些,明日开始让她诵几遍经文,既能修身养性,又能减少妄言。”
“......”
婉娘用帕子遮了遮有些尴尬的面容,又对她爹道:“爹,我与晴姐儿说若是她爹同意她瞧美人跳舞,今夜便让她瞧一眼,可如今夫君说的却是回春楼,这......”
王二升轻轻瞥了她一眼:“晴姐儿有样学样,你们做爹娘的自己都做不到,又何必许出承诺。她已经三岁,不小了!”
婉娘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声:“爹教训的是,婉娘晓得了,那今晚爹娘也一起去回春楼吧,人多热闹。”
王二升瞧着这个有点虎的女儿,眼角不禁一抽,心中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小以宁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去回春楼,而回春楼也万万没想到今夜会迎来这样一群特殊的客人。
回春楼的老鸨吴妈妈望着雅间内这热闹非凡的一大家子,满脸赔笑地提议道:“倘若小郡主喜爱观看清官们起舞,妾身自当安排她们前往府上表演,何必劳烦您亲自前来。”
说完,她不禁抬眸,偷瞧了一眼这一大家子。这里头光孩子就有四个,不说其中有两名女扮男装的成年女子,那两个正经的年轻男子竟还蒙着眼,搞个非礼勿视,哪有这般逛青楼的道理,真是活久见。
她满心狐疑地收回目光,又转向另一边为自己斟酒的儒雅男子,心中更是充满诧异。那人竟是南风馆曾经的台柱——青山君。
听闻青山君被送入裴大福府中,又转而赠与陈国公,现下又与近年封的两位郡主有了来往,经历着实离奇,现如今还翻身逛起了青楼。
天爷啊,要是让花街的其他人知道了,肯定羡慕得要死,还要惊掉他们的大牙。
其实青山君此番是应王诚之邀而来,帮助调查艳红一事。
而婉娘向来不愿厚此薄彼,既然已经决定要到回春楼来夜游一番,索性就把家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带来了。就算是临时多出一个人来,那也不过是增添了几分热闹罢了。
青山君轻抿一口酒,便抬眸瞧向一直偷窥他的老鸨,温声喊道:“吴妈妈,许久未见了。”
吴妈妈急忙收敛视线,摸了摸鬓角后,微微福身:“青山君,别来无恙啊!妾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青山君轻轻颔首,便抬头对着上首的王二升夫妇,恳请道:“王将军,嘉禾郡主,在下与吴妈妈素有旧谊,可否让她留在雅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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