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王诚便猛得掀开车帘,怒声质问:“林子,这些事为何不早与我二人讲?”
婉娘亦是震惊地瞧着二哥,显然头一次知晓这些事。
然而,王林的眸中却闪过一丝窘意,他扫过众人的脸,直起身子,轻咳一声,辩解道:“这些事情,师父和师母担心林玉瓒背上不孝的骂名,让我隐瞒。再者,我当时年纪尚小,并未察觉到其中的恶意,直到后来打仗时方才醒悟不对。”
众人:......
小以宁:( ̄_ ̄|||),虽然理由有些离谱,但按在二舅舅身上却十分合情合理!
就在这时,小娃心中涌起一丝困惑,连忙趴在车窗上,插嘴道:“二舅舅,可太奶已经把这些年的银子都还给娘了呀!”
王林闻言,嘴角再次浮现嘲讽的笑容:“那钱?是你娘托你大伯奶卖绣帕所得,只不过被你太奶扣下。若非如此,你大伯爷与大伯奶又怎会心生愧疚,日日给你爹送菜。”
言罢,他便抬眼望向车里的妹妹,满是悔意地开口:“此事我也有错,我时常在市上走动,亲眼瞧见那蔡红花拿着婉娘的帕子,在珍宝阁卖出三两银子,便以为你们定过的富足,还对爹娘也是这般讲。谁知,我去林家村给你们送野味时,无意间听到那老太婆与蔡红花的私话,才晓得这钱被她昧下。”
小以宁:(ΩДΩ),原来她家早就是小康水平了!
随即,她又忆起大伯奶蔡红花每次拿走她娘的绣帕时,皆会大声嚷嚷说她娘的帕子能卖个高价钱,难不成是提醒她娘银子不对?
她曾一度以为大伯奶不是好人,将她家的财露给他人知晓,而太奶是个爱护小辈的老者,这反转太大,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不止是小娃,连刚知晓此事的三个大人亦是如此,皆陷入了沉默。
原本热闹的山下,多了一片寂静之地。
婉娘担忧地望着车下的夫君,劝慰道:“夫君,这些事都过去了,如今咱们过得极好,你莫想太多。”
小娃赶忙从斑驳想法里抽离出来,瞅向她爹。
只见他眸光震动,面上亦是阴沉似水,还在消化王林的话。
王诚叹息一声,也劝了一句:“顺安,莫要让婉娘与晴姐儿为你忧心,这些旧事,归家再细想也不迟。”
林玉瓒如梦初醒般,身形一震,他抬起头,三张忧愁的脸瞬间映入他眼帘,降入冰点的心升起一道暖意。
他惨然一笑:“都是我不好,让婉娘与晴姐儿受尽委屈,还害了爹娘。”
车内三人面对着林玉瓒的苦涩模样,心中皆泛起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才能安慰此人。
王诚只好说道:“顺安,不必把所有的错处都纠结到自己身上。师父师母出事,我亦是有过,让他俩为我以后的路操劳。”
此话刚落,便有一道煞风景的话骤然响起。
只见王林滔滔不绝讲完那些话,便逐渐不耐烦起来,欠欠地教训道:“你俩知晓便好,莫要辜负师父师母期望,好好做人。”
王、林二人:……
原本因旧事弥漫起的伤感情绪,顿时散了一半,而下一半也因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林告诫完,便垂眼瞧向林玉瓒,眼底快速划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他弯腰伸手揪出其的衣领,没好气道:“真是磨磨蹭蹭,都什么时辰了,上个马车,还要寻思事情半天。”
言罢,老男人的身子便腾空而起,眨眼间,他就被王林如扔麻袋一样,扔到马背上。
王林也不再耽搁,喝了一声“启程”,便驮着林玉瓒扬长而去。
众人:……
小以宁将头伸出车外,不嫌事大地吐槽道:“二舅舅把爹绑走了捏!”
王氏兄妹俩也反应过来,慌忙掀开车帘,高声呼喊:“二哥(林子),快将瓒哥(顺安)放下。”
既伤心又伤身的林玉瓒:?_?,算了吧,毁灭吧!
最终,老男人还是没坐上安稳的马车,随着王林,一路颠簸,领着马车,奔腾至西巷道,并与兵部归来的王二升狭路相逢。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何其熟悉。
王二升眼神微眯,凝视着女婿那精神萎靡的脸,发出一道冷笑,二话不说,便将二儿狠狠制裁一顿,拖进自家门。
林玉瓒的状态依旧不是很好,即便妻儿环绕关怀,强撑着笑容说着无事,但神情中仍难掩颓然。
而王诚亦是紧蹙眉头,没了往日归家的轻松愉悦。
身为两家共同的长辈,李安禾夫妇目睹此景,心中升起一道浓浓的怜惜,对着总爱骚操作的二儿更加横眉冷对。
李安禾怒拍椅把,怒气冲冲地呵斥道:“王林,你为何一定要折腾你大哥与妹夫,是不是非得搅的家宅不宁,才肯罢休。”
此话虽一言中的,可此次却让王林倍感冤枉。
王林揉着被揍的脸,满腹委屈地回应道:“娘,我只是和林玉瓒说了几句话而已。”
王诚匆匆瞥了一眼情绪低迷的老对头,不禁深深叹息,跟着回复:“娘,方才林子与我二人提及,师父和师母是为了给我们寻觅良师,才遭遇不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