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叫周强,是邻村人,家里兄弟多,负担重,愿意入赘孙家。孙建军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大女儿身上,盼着她能生个儿子延续孙家香火。
然而天不遂人愿,孙盼娣头胎生了个女儿。孙建军虽然失望,但想着年轻还能再生,也没多说什么。谁知第二年,盼娣又生了个女儿。
那天,孙建军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没出来。张兰担心地守在门外,只听里面传来压抑的呜咽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呻吟。
从此,孙建军变得更加阴郁。他很少出门,即使不得已出门,也总是低着头快步走路,尽量避免与人交谈。尤其是看到李家老爷子抱着孙子在村里炫耀时,他都会绕道而行。
只有偶尔,当村里没人注意时,他会站在李家院外,远远地看着那个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小男孩,眼神复杂难辨。
三.暗流涌动
转眼到了八月底,天气依然炎热。李家小宝已经两个多月大了,越长越可爱,成了全村的“团宠”。每天都有村民闲来无事到李家串门,就为了逗逗这个见人就笑的小娃娃。
周日下午,李家院子里又聚集了几个人。赵大娘带着她的小孙女来看小宝,钱老爷子也来凑热闹,坐在小板凳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秀娟啊,这孩子真省心,哭都很少哭。”赵大娘逗着摇篮里的婴儿,对王秀娟说。
王秀娟正在晾衣服,笑着回应:“是啊大娘,除了饿和尿了,平时都不哭闹,好带得很。”
李老太太端出一盘西瓜分给大家:“来来来,尝尝这西瓜,甜着呢!”
这时,孙建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个小木马,看起来是新做的,打磨得光滑锃亮。
“老婶子,我给小宝做了个玩具。”他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进来。
李老太太连忙迎上去:“哎呀建军,你这手艺真巧!快进来坐!”
孙建军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院子。他把小木马递给李老太太,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摇篮中的婴儿。
小宝似乎被色彩鲜艳的木马吸引了,咿咿呀呀地伸出手。孙建军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木马递到孩子手中。小宝抓住木马,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把这孩子乐的!”赵大娘笑道,“建军手艺真好,这小马做得真精致。”
孙建军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闲着没事,做着玩。”
李老太太切了块最大的西瓜递给他:“建军,尝尝西瓜,可甜了。”
孙建军接过西瓜,蹲在摇篮旁慢慢吃着。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婴儿,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王秀娟晾完衣服走过来,总觉得孙建军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孙叔虽然性子孤僻,但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能有什么问题呢?
过了一会儿,赵大娘带着孙女告辞了。钱老爷子也说要去地里看看,跟着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李老太太、王秀娟、小宝和孙建军。
这时,屋里电话响了,王秀娟赶紧跑进屋接电话。李老太太对孙建军说:“建军,你帮我看会儿孩子,我去趟茅房。”
孙建军点点头:“您去吧,我看着孩子。”
李老太太走后,院子里只剩下孙建军和摇篮中的婴儿。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知了的鸣叫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
孙建军蹲在摇篮边,凝视着熟睡中的婴儿。那孩子小脸粉嫩,睫毛长长的,小嘴微微张着,呼吸均匀。多么美好的小生命啊,孙建军想。为什么这样的福气就不能降临在他家呢?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孩子的脸颊,但在即将触碰到时又缩了回来。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郁,内心两种声音在激烈地斗争。
一个声音说:这是别人家的孩子,无辜的生命,你不能这样做。 另一个声音却在嘶吼:凭什么他家能有三个孙子,而你连一个都没有?这不公平!老天不公啊!
孙建军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神越来越疯狂。
就在这时,孩子突然醒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那眼神纯净无邪,仿佛能看透人心最黑暗的角落。孙建军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正好李老太太回来了,看见孙建军脸色苍白,关切地问:“建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孙建军摇摇头,声音沙哑:“没、没事,可能天太热了。老婶子,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几乎是逃跑似的离开了李家院子。
李老太太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摇摇头,然后俯身看向孙子:“小宝乖,奶奶回来啦!”
婴儿咿咿呀呀地挥舞着手脚,笑得一脸无邪。
四.罪恶的一刻
接下来的几天,孙建军总是心神不宁。他晚上睡不好觉,一闭眼就是那个婴儿纯净无邪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那天的念头很可怕,努力想要压制它,但那念头就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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