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提甩了我、分手这类话,我咬死你!”王语彤气鼓鼓地嘟着红润润的小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警告。
“那时候我不是穷嘛……”汪洋收起笑容,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轻轻叹了口气。
那段过往,即便时隔多年,如今回想起来,胸口依旧像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堵住,闷得发慌。
“那还是高二升高三的那个暑假,家里东拼西凑,也没能凑齐下一学年的学费。当时,家里唯一的指望,就是那只小羊仔能卖个好价钱。”汪洋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那片荒凉的山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段艰难的岁月,“自从下定决心要配得上你,不管做什么,我都习惯随身带着本书,一有空就看上两眼……”
汪洋不紧不慢地讲述着,语调平稳,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
王语彤一开始还抱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可听着听着,眼眶渐渐红了。
她自小生活优渥,衣食无忧,向来不知缺钱的窘迫滋味。
平日里,八百块钱对她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就算丢在地上,她可能连眼皮都不会多抬一下。可此刻,听着汪洋的经历,她才真切地意识到,在生活的重压之下,有些人要付出怎样的努力,才能艰难前行。
“你就是个大傻子。”王语彤双手轻轻环上汪洋的脖子,大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满是心疼地凝视着他,“这种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那个时候,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女朋友。”
汪洋只是淡然一笑,没有辩解。
他心里清楚,那时的自己,满心都是自卑与不甘,要怎么可能愿意让她知道自己的窘迫。
“还笑!”王语彤微恼地嗔怪,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还有脸笑!这根本就是虚荣,懂吗?你压根不明白情侣间该是相互扶持的——往好听了说,你那叫死撑体面;往难听了讲,不过是守着点无用的自尊心瞎较劲。”
她勾着他脖颈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尤其是婆婆生病那次,你就算不告诉我,好歹跟刘星他们说一声啊!请了假就一声不吭跑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万一婆婆有个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此刻的王语彤像是要把积压多年的怨气全倒出来。
若当初他能多一分与她并肩的坚持,两人也不至于分开三年。
一想到这,她心里就堵得慌,更别提这期间竟还有别的女生介入过。
“怎么还真生气了……”汪洋眼底漫出宠溺,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
“谁让你那么轻易就‘放弃’我。”王语彤的睫毛上凝着水光,恍惚间又回到了高中时光,语气里满是委屈。
“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放弃过你啊……”汪洋的眼神瞬间染上委屈,“我都打算单身一辈子了。”
“什么意思?”
“我跟自己说,除非你先结婚,不然我连女朋友都不会找。”他说着,将王语彤轻轻揽进怀里——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女孩在他生命中的重量。
“那你是打算去当和尚吗?”她的声音腻得像化开的蜜糖,抱怨早已消失在温软的语调里。温热的呼吸混着她发间清甜的香气,轻轻拂过他的脖颈,痒得他心尖都在发颤。
“要当和尚也得做方丈,出门配豪车,月薪四万,这才合我心意。”汪洋一本正经地胡诌,眼底却漾着狡黠的光。
“你敢真去当和尚,我就把你切了……”怀中的女孩话音陡然发狠,指尖隔着衣料暗暗用力。
“呃……那要不今晚用一……啊!”汪洋脸上的坏笑尚未绽开就僵成痛苦状,腰间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也不知这丫头何时把手探进他衣襟,专挑腰侧软肉掐。
西边的落日正熔成金红色的糖浆,缓缓沉入山峦。
周遭气温渐凉,两人又依偎着说了会儿话,才手牵着手,踩碎一地橙红的霞光,朝着暮色深处慢慢走去。
港务局家属院。
林妍正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大海。
桌子上摆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就是上次沈文杰提给汪洋的几页纸,还有一些陈曦自己总结的数据,公司所需要解决的问题以及相关流程之类的东西。
她原本以为陈曦说让她做新组建的数据公司的经理,不过是酒后的玩笑话,可不想离开山海紫园之后,陈曦就给她发了一份邮件,附件就是数据公司的所有资料。
“你真准备让我做公司的经理吗?”林妍忍不住又给陈曦发了条信息。
“姐姐,你这个问题问了好多遍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要离开汪洋身边吗?摸着胸口说。”
陈曦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言语间带着莫名的自信。
林妍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看到那个盛大的订婚场景之后,说实话,她的心理落差巨大,那不是她所能触及的东西,一支玫瑰上千块,现场还不知道用了多少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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