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婵酒意乍醒,男人透着沙哑的声音在她脑中炸开,灼热视线落在身上。
她打了个寒颤。
故人死而复生的喜悦被恐惧取代。
郁渊的眼睛生的狭长,那双继承母亲的猩红双目,外人称他为血色毒蛇。
他确实像只盘踞在暗处的蛇,尤其是那双眼睛微微眯起时。毒蛇最擅长趁人不备,用毒牙刺破敌人血肉,注入毒液,再居高临下注视猎物挣扎死亡。
宋玉婵感觉自己现在就是毒蛇的猎物。
“为什么?”郁渊低声反问,抬起手缓缓捧住少女的脸,大拇指摁住她殷红的唇肉。
“我从地狱爬回来见你了,小婵。”
二人额头相抵,那双猩红阴鸷眼睛近在咫尺,宋玉婵浑身汗毛炸起,举起手搭在男人手腕,用力试图推开,“我...你.....”
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夜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
阳台夜风微凉,事实如此,宋玉婵嗫嚅半天,发觉自己无法居然无法解释。
孤儿院孩子游乐设施匮乏,过家家是他们最喜欢的游戏。
身为h国人,在异国他乡的孤儿院多多少少会受到些排挤,没人愿意跟她玩过家家。
那时宋玉婵伤心了好久。
她想要有个家,但没人愿意当她的家人。
郁渊得知此事,把那些孩子狠狠教训了一顿,择日就用孤儿院办公室的纱帘为她做了一身婚纱。
在所有人见证下,问她愿意成为她的新娘。
理所当然,她当然愿意。
男孩用花茎做成的戒指赫然和无名指璀璨的戒指重合。
“嫁给我,小婵。”
伏元渡和郁渊声线重合。
“我愿意。”
年幼宋玉婵和如今宋玉婵声线重合。
宋玉婵脖子一疼,在郁渊注视下昏了过去
归来的毒蛇手臂密不透风环住少女纤腰,俯身在她眉间落一吻。
“首领,我们该走了。”
隐蔽在暗处的护卫适时出声提醒。
“走吧。”郁渊抱起人,阳台下方一阵骚动,他懒洋洋转头看去。
数十辆车急匆匆在大厅酒厅门前停下。
乌泱泱下来一群黑衣人,独独有一人穿了一身纯白西装,拄着手杖站在人群中间。
二人视线正巧对上。
郁渊红唇勾起,挑衅一笑。
“真是可惜,我活着回来了。”
“之前你没能杀死我,现在你杀不来我。”
伏元渡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目光紧紧锁定他怀里的人,“你想带她去哪?”
“把她还给我。”
“不。”郁渊当着他的面,再次俯身亲吻怀里少女。
当初在孤儿院,年纪尚小的他多次拒绝他想收养他们俩的请求。
他可以保护好她。
可这个念头在女孩看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而他买不起时改变了。
女孩踮起脚尖,琥珀色的眼眸尽是渴望,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
名为无力的洪水淹没他,她应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而不是穿着破旧的裙子,站在蛋糕店外,被玻璃挡在门外。
郁渊看向暗处的男人,牵起女孩的手,走向他。
他要往上爬。
拼命的爬。
给她最好的一切。
权利,财富,还有蛋糕。
郁渊这些年,拼了命的往上爬,就是为了能和伏元渡面对面碰一碰。
伏元渡当然不会坐视他的成长,他很清楚,w国那边的生意如果被他拿下来,他便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伏元渡当然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他飞机上装了炸弹。
而他被那个中岛的父亲堵在路上,那人为他医院的儿子讨个公道。恰好让他躲过一劫,郁渊将计就计,放出自己假死的消息。
*
宋玉婵从没见过郁渊这副样子。
疯狂,强横如同一只野兽。
一只大便攥上她戴着戒指的左手,动作强硬试图摘戒指。
宋玉婵几乎是立刻清醒过来,抽出手,“你想做...什么?”
“扔了它。”郁渊冷冷道,“我会给你更好的,扔了它。”
宋玉婵想也没想拒绝,死死捂着手,“不行......”
这一举动彻底惹怒男人。
这次以后,宋玉婵除了郁渊,便见不到任何人。
男人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拥着她入眠。
日子过了这样有一段时间,直到有一日,有位佣人急匆匆闯到她面前。
“小姐,外面打起来了,先生让我带你快点离开”佣人神色慌张。
枪声乍响。
“好。”宋玉婵没有深想,跟着佣人从别墅暗道跑去去。
可没想到,才踏出别墅门口,一只手猛的从身后捂住她的口鼻,刺鼻的味道让她一瞬失去意识。
带宋玉婵出来的佣人拖着她,将她塞进车里,“要怪,也只能怪你惹到了人,不要怪我。”
“都是这个......婊子,害得哲君残废,我要她......”
蹩脚的英文不断在耳边断断续续响起,宋玉婵蹙眉,缓缓睁开眼,太阳穴一蹦一跳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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